214|二零二章_玉璽記石頭與水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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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二零二章(1 / 1)

玉璽記石頭與水!

eses程雨貪墨軍餉之事尚未查清,程太太先卷進了黃姑娘之死的案子。黃姑娘本人出身微寒,至今有名無姓,當年死的悄無聲息,她唯一的身份就是林程將軍的意中人。正因這個身份,黃姑娘的案子成了一樁備受關注的奇案。

eses連晉國夫人這帶著閨女到郊外彆莊給李玉華請安的說起這樁案子都是繪聲繪色,“聽說當年林將軍與黃姑娘青梅竹馬,感情十分深厚,林將軍在北疆打仗,黃姑娘留住林府,原本商定待林將軍回帝都兩人就成親的,誰知程家見林將軍有出息,想親上連親,把自己閨女嫁給林將軍,就趁林將軍不在帝都時拿藥害死了黃姑娘。”

eses穆惜今道,“我怎麼聽說是林將軍的繼母的娘家嫂子想把娘家侄女趙姑娘嫁給林將軍,拿藥給黃姑娘吃,黃姑娘才過逝的。”

eses“不是吧,那藥不是程太太給黃姑娘的嗎?”晉國公夫人道。

eses“藥是程太太給黃姑娘的,可娘你有所不知,原是林將軍繼母的娘家嫂子趙太太配了來給程太太。林將軍與趙太太無冤無仇的,聽說趙姑娘當時就在林家住著。就不得這就是借刀殺人。”穆惜今說。

eses穆惜今跟李玉華打聽,“嬸嬸,你聽說這案子沒?帝都現在傳的沸沸揚揚,都知道了。”

eses李玉華也聽穆安之說過,“不是還在審問中嗎?還沒判決,怎麼你們就都知道了?”

eses晉國公夫人道,“這能不知道?這些年來,多少大戶人家想把閨女嫁給林將軍,林將軍壯年獨居,都成帝都一景兒了。如今事關林將軍,誰不豎起耳朵聽一嘴。”

eses晉國公夫人唏噓不已,“說來真是慘,林將軍少年就過的很不容易,好容易認祖歸宗,有個情投意合的姑娘還叫人害死了,真是可憐。”

eses不過此案最終沒辦法定案,因為不論趙太太還是程太太都不承認朱砂安神散有毒,這是當世名方,有失眠心悸之人時常服用朱砂安神散,從未聽聞吃出人命的。

eses以鄭郎中之能,也不能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定案。

eses尤其,鄭郎中得到林府允準後,開棺驗骨,未查出黃姑娘有中毒跡象。

eses此案一時膠著起來。

eses憑鄭郎中多年審案經驗,直覺認為這樁案子必有內情,但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尤其開棺驗骨,沒有中毒的證據,直接證明審問的方向可能有問題。

eses黃姑娘或許就是病故,沒有旁的內情。

eses鄭郎中決定結案之時,林程禦前請旨,想回一趟帝都。穆宣帝問,“可是有什麼事?”

eses林程道,“聽聞刑部驗了黃姑娘的屍骨,如果他們按家父告訴他們的地方,那處並非黃姑娘的墳塚。黃姑娘與臣曾有婚盟之約,臣在北疆之際,她於帝都過逝,曾有臣生死之交知臣與她的情分,用水銀將她的屍身保留下來交給了臣。她當年因何而逝,一驗便知。”

eses穆宣帝沉默半晌,歎道,“你早懷疑她的死因?”

eses“是。臣一直不信,好端端的人,臣去北疆不過半年,回來人便沒了。臣回帝都尚未從傷痛中回神,北疆便傳來睿侯隕身的消息,臣……”林程有些說不下去,咽下一口痛楚道,“臣此生兩恨,一恨至愛死因不白,二恨睿侯早逝。”

eses“去吧。”穆宣帝道,“把朱雀衛的事交待好,就回帝都把這樁事辦妥當,也了了你這些年的一樁執念。”

eses林程謝恩道。“臣將朱雀衛的事暫交給江珣,他行事一向周全細致。”

eses當林程帶著刑部諸人在自己將軍府的地室中見到黃姑娘栩如生前的屍身時,即便如鄭郎中這種見識過各種千奇百巧案情之人也是心下暗歎,這林將軍真稱得上至情至性。

eses清瘦的麵容,烏黑的鬢發,唇上的胭脂,卷翹的睫羽,一切一如生前,仿佛隨時都會睜開眼,露出那樣溫柔如水的笑容。

eses林程扶住棺木,情不自禁的微微俯身,似要向愛人訴說什麼。

eses程侍郎等人都隨在其後,無林將軍的允準,誰都沒有上前。室內燭火無風而動,地室陰寒,味道亦不甚清新,此時卻無人多言一句。

eses甚至,稍站於前的程侍郎見燭光之下,林將軍鬢邊一縷青絲竟自發根一點點的染上銀色,方知林將軍心中之痛。

eses程侍郎有心想勸一二句,可此時此際,竟是任何語言都感到匱乏。如程侍郎都隻能於心下感慨一句,造化無情,不肯憐憫這樣的有情人,以至生死相離,陰陽兩隔!

eses良久,林程方直起身,對程侍郎等人道,“你們過來吧。”

eses刑部派出最老練的仵作,在最小破壞屍身的情況下,驗過黃姑娘的死因。仵作躬身稟道,“的確是中毒而亡。”

eses程侍郎頜首,“咱們不要打擾亡人,出去說吧。”

eses林程還向刑部提交了另一有利證據,黃姑娘生前寫的手書。

eses這些手書林程如何得到不得而知,但對黃姑娘一案的進展極大。因為黃姑娘清晰的寫下我寫下今日文字,所料命不久矣。程哥曾告知我軍中通信密法,不意用於此處。若我泉下有知,必佑兄親見此文。

eses兄位卑職低,不必急於為我複仇,欺我之人多矣,來日兄顯達之時,再為我申冤不遲。

eses當日我勸兄認歸宗祖,原想解兄多年心結,不意一步踏錯,誤教兄入虎狼之穴,亦使我性命不保。

eses自兄離帝都,初時事如尋常,月餘後我時感心悸,睡眠屢有驚醒,略有不適。侍女如兒將我之狀況回稟太太趙氏,趙氏請太醫問診,程家舅母前來探望,送來湯藥言說寧心定神之用。

eses服程太太所贈湯藥,初時睡眠安寧,效用明顯,心下感激。程太太勸我多用幾付,十日後,屢生倦怠,神思遲滯,暴躁易怒。我待停下湯藥,已病體難支,院門難邁,偶有半昏半醒之時,隻覺口中藥苦味濃。

eses今日兄陡然入夢,忽然神思清明,更勝從前,想是上天垂憐,賜我回光片刻,不使我冤死深宅。聞趙氏、程氏皆有意以女妻兄,虎狼之女,安配兄之磊落光明。

eses我原欲與兄結百年之好,未料帝都險惡如斯,今生深情難續,唯盼來世再續鴛盟。

eses兄必先自保,待日後顯達於人,再謀為我伸冤不遲。

eses若兄因為我伸冤報仇而身處險地,我必泉下不安,死生不見!

eses手書左上角有一朵寥寥幾筆卻惟妙惟肖的墨色芙蓉,雖不解其意,但看林將軍收藏的黃姑娘其他手書,凡是寫與林將軍的,必然信箋左上角有這樣一朵墨色芙蓉,想來是二人之間的約定吧。

eses程侍郎都忍不住心頭微微發酸,自林程這裡告辭後,同鄭郎中道,“必要用心審理此案,不可使任何一個奸人逃脫懲處。”

eses“大人放心,下官必還死都一個公道!”

eses林程望著門外開的正好的芙蓉花,秋風起,花朵簌簌而動。不知不覺,日影西移,近侍有力的腳步聲打斷林程的思緒,“將軍,是否現在回程,再晚些,怕要關城門了。”

eses“走吧。”

eses夕陽如血,林程一行驍騎漸行漸遠,唯有隱隱馬蹄聲自吞噬天地的夜色中遠遠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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