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詭異大陸開始!
陸川隻感覺到瘋老頭的牙齒深深的嵌入了他的皮肉之中,一下就見了紅,疼痛傳來讓他猛的一抖。掙紮著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但是瘋老頭的力量比他大太多了。
陸川有種預感,要是再沒有其他人的介入,他的胳膊肯定會被活活咬斷。
突然間,整個牢房的溫度降了下來,令人不寒而栗。陸川隻感到渾身汗毛倒豎,似乎有什麼恐怖的事情在發生。
陸川猛地扭頭轉向那間束縛著骷髏的隔壁牢房。
明明隻剩下半個骷髏架子,臉上的血肉也隻剩半張,大半的血肉都是腐爛的,全身有三分之一的地方能看到森森的白骨,卻在陸川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硬生生的站了起來。
用骨架子一般的手在鎖眼裡極其嫻熟地捅了兩下,鎖就這樣開了,然後如法炮製的打開了看似牢不可破的鋼門。
“咳咳咳,白從龍,跟你說過彆再來打擾我老頭子了,我已經沒有幾年好活頭了。”這骷髏架子佝僂著身體,無論是神態還是語氣都神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家,可是陸川就是無法將這兩個劃上等號。
陸川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隻剩下半張嘴巴的骷髏說話。
“白瑞大長老,小子錯了。”隻是語氣中似乎也沒有多少悔意。
被稱作白瑞大長老的骷髏架子隻剩下一隻獨眼,他用這隻獨眼看著陸川,眼眶深處似乎燃燒著什麼異樣的情緒,片刻後伸出隻有骨架的右手,慘白色的骨結輕輕點在瘋老頭的下頜上。
清晰的一聲骨裂,瘋老頭頓時被一股大力掀飛,重重砸在石壁上,然後滑落在水中,生死不知。
其他囚犯一見,頓時噤若寒蟬。
“你們陸家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你爺爺還好嗎?”
“我爺爺?”陸川隻覺得剛才被瘋老頭咬過的地方少了一塊血肉,此時疼痛難忍。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侵入,整隻胳膊像是被冰封了一般,麻木沒有知覺,陸川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白瑞大長老定定的看著陸川,良久才張開那半張腐爛的嘴,幾顆門牙掛在嘴裡,搖搖晃晃,似乎輕輕一拽就能扯下來。
不過陸川可不敢這麼做,隻是想想就已經很冒犯了,畢竟這位看似骷髏的前輩高人剛剛才救了他。
“是的,你爺爺,彆說你父親不是陸秉天。那個老頭子現在咋樣了,一晃又是許多年過去了。這老小子……死了沒有?”白瑞張合著那顆獨眼,半張麵皮隨著說話不停抖動,顯得猙獰異常。
陸川隻感到心臟怦怦直跳,終於有一個似乎與他們陸家有些舊識的人了,情急之下直接喊出了聲,“白瑞大長老,你認識我爺爺和父親嗎?他們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白瑞皺著那半截眉毛,身形一晃,幾乎整個骷髏架子貼到陸川臉上,他仔仔細細的看著陸川一眼,語氣中竟然有些驚訝,“活血境,五層?”
“活血境,五層,指的是我嗎?很強嗎?”陸川一頭霧水。
“陸秉天就這麼教導你的嗎?多好的娃就這樣廢了,說什麼獨創武學,獨步武林鎮壓當代,結果獨子也就這麼一個玩意。”白瑞噎了半天,半晌才緩緩搖頭,“強?弱的很,我們白家子弟平均七歲水準。看來你們家的血脈到你這代也就徹底沒落了。”
陸川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有些羞臊。
“白瑞大長老,小子失禮了。小子此次前來一共有兩個目的。其一是關於陸川,他究竟……”
白瑞頭也不回,隻是淡淡說了句,“陸川不是,至少現在不是。白小子,你其實很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麼,隻是不敢相信罷了。我活了這麼多年了,什麼慘劇沒有見過,隻要覺醒了,彆說弑姐,哪怕屠戮全宗的事都會發生!”
白瑞猛地轉過身來,用森白的骨節指著白從龍的額頭,“白小子,你給我記好了,你身為白家的隊主,就應該為保護白家而奉獻畢生。你忠的是白家,不是白銜鶴更不是白銜麒,你懂嗎?事是白雨乾的,不是也是。”
“不要為了你心中那些不舍而忘記了你自己的職責。”白瑞忿忿說道,“白小子,我沒有幾天活頭了,在死前得為白家儘最後一份力。我相信你自己的眼光,你帶陸川來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但是如果,他沒有價值的話,一樣可以舍棄。”
說完白瑞從身上摸出一串鐵質鑰匙塞在白從龍手上,“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判斷。”說完又打開鋼鐵大門,套上枷鎖,將自己鎖回進那個逼仄的水牢中。
連珠炮似的說完一大堆話,根本沒給任何人反駁的時間,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極為寶貴。迅速閉上獨眼,沒一會兒就徹底沉寂了。
“哦,對了,白小子,記得等等把鑰匙還給我。”
白從龍這才有機會插的上嘴,語氣有些埋怨,“大長老,我已經是幢主了。”
“額,怎麼說呢,這個大長老似乎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太一樣,沒有那麼古板啊。之前看到的你們白家的六位長老就明顯嚴肅多了。”
“他們是我們白家的供奉長老,有些事本家的,有些是吸收外來家族賜名為白,也算是一個互相成就的事情。”白從龍這樣自爆家門隱私,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陸川會對白家造成什麼不利。
白從龍目光灼灼的看著陸川,“現在經過大長老證實,我暫時可以相信你,你可以跟我說你的發現了,不用擔心任何人,這裡他們進不來。”
聽到白從龍的話,他終於記起他們為什麼要來這裡了,“不好意思,我差點忘了。”
白從龍聽聞這話,腳步一個踉蹌,怒道“你當這裡是踏青嗎?”
陸川低著頭沉思片刻,“我還是需要交換情報,我能告訴你我知道的。我也需要知道,你知道的,沒有其他條件可以選擇。”
“我可以放你走,白家對你而言可不是善地。”白從龍循循善誘。
“我這人可倔,何況解開了真相你也不一定會放我走。”陸川無所謂的看了白從龍一眼。
白從龍盯著陸川的麵孔再一次陷入沉思,指了指那間空的囚室,“先進去,然後說出你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