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我待。
黑刃直接在數隻黑手上輕輕劃過,倏然黑刃上的血眸大張,一股吞噬之力從刀身上傳來,將斷手吞噬了個一乾二淨。其餘黑影見狀直接迅速縮回了地底,不敢造次。
“大哥,你回來啦?”落單的黑衣人倒是還有些警覺,剛挖完一個坑,聽到有些許聲響有些狐疑的在坑底抬頭,這直接與陸川對視了個滿懷。
“你”你字還沒完全出口,陸川已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下了坑中。
單手捉住黑衣人的脖頸,另外一手從腦後狠狠一扭,隻聽見哢噠一聲脆響,這黑衣人的腦袋便軟趴趴的耷拉了下去。
陸川猛的單手捏開黑衣人的下頜,掏出黑刃就準備往裡刺去。
這一看,頓時將黑刃收起。
果然,這黑衣人還是正常的舌頭。似乎那些晚上帶路秉燭夜遊的黑衣人都是受過拔舌之刑的,眼神也極其呆滯。
陸川在黑衣人的屍體上摩挲了一會,發現這個黑衣人並沒有表明自己身份的腰牌,或許並不是來自他猜想的家族。隨即,陸川又搖了搖頭,這很正常,掩人耳目的手段,這並不能代表什麼。隨隨便便就能聚集這麼多的黑袍黑衣,這樣的勢力如果背後沒人支持,那才有鬼。
突然遠處傳來兩聲木門緩緩合上的聲音,陸川頓時心中一驚,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兩人隨時都會回來。
陸川猛的扒下這個黑衣人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隨即跳上坑去將無頭女屍一腳踹下坑,又趕緊用鏟子將那攤染血的衣物連帶著肉泥以及森森白骨通通鏟進坑裡。這才將坑埋好,夯實土,還在上麵跳了兩下。
一隻大手突然從身後摸上了陸川的肩膀。
陸川內心早有預料,但是還是裝出一副受驚的模樣,故意模仿著剛才那個黑衣人的音色說道“大哥,你回來了。”
“小十四,怎麼這麼磨蹭。”黑袍首領拍了拍陸川肩膀,陸川微不可察的聳了下肩,從對方手下滑了出來。
“十四,你的聲音怎麼怪怪的,怕不是被嚇破了膽吧。”
“十三。”黑袍首領加重了語氣,“帶去石磨坊,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被稱作十三的那黑衣人手上提著孟興赤裸的身體,趕忙點點頭。
陸川趕忙低下頭,裝作惶恐的樣子,也不敢在說話,生怕露了馬腳,畢竟他本來也不是演技派的,每次裝被人都被人秒認出來。
他可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再生事端。
要是能知道鬼腦該如何具體運用那就好了,腦海裡頓時一股淡淡的眩暈感,在提示陸川恐怕沒有這麼快能夠再次動用。
黑袍人滿意的點點頭,“那麼走吧,我還有事要做,需知,此事天知地知我們三知,多出任何一人知曉。”
“你們自己掂量著。”言罷,黑袍人拂袖而去。
黑袍人連頭也不回的走了,十三倒是看著對方的背影一臉向往“我們啥時候才能像大哥那麼威風呢?”
陸川其實也挺納悶的,對於真空教的內部職位不太清楚,其實高層也就是上人,長老,護法,聖母,教主。但是低層次的,像是什麼編外人員,普通教徒,高級教徒,侍衛,他是一點沒弄懂。
但是他又不敢直接的問,“喂,我們大哥究竟是什麼職位,這種一秒被認出來的話。”以至於他現在隻能裝傻子。
“是啊,是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做到大哥那個位置呢?”陸川故意沙啞著嗓子附和道,手還摸著自己的喉嚨,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樣子。
“你咋了?怎麼一直捂著自己喉嚨。真被嚇破膽了?”
“咳咳咳,十三哥,可能卡了根魚刺吧。”
“啥玩意,你啥時候偷吃的魚,我們不一起吃的雞嗎?被雞骨頭卡了?你失憶了嗎?”
陸川腦門感覺有三根黑線緩緩滑落,不至於每次都是一張口就被識破吧。右手緩緩抬起,不經意落在腰間。
“不過你這句十三個叫的舒坦,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陸川長喘一口氣,算是蒙混過關了吧。
“我們這種編外人士是最沒有人權的,哪裡像大哥這種已經算是侍衛的。哪裡有那麼容易啊?我們想升遷隻能看看有沒有哪一天被大人物給看上了,隻有上人以上才有資格收侍衛的。”
“不過按照正常途徑進入我們真空教的,早晚有機會升遷的。哎,說起來我還真有點後悔啊。當初咋就一時腦熱成為編外人員了呢。”十三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捶著自己的膝蓋。
“”
這家夥,是個活寶吧。陸川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不過托他的福,陸川也算知道了大概。
不過話說,他現在已經被鑒陰上人看上,按照他的話來說好像已經是什麼侍衛了吧。
額,那他現在這種行為算不算是舍近求遠。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陸川一時間居然有些沉迷之前那種無限試錯的感覺了,暫時不能動用鬼腦,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鋼絲之上。不過這種感覺,也不壞。
“走吧,十三哥。我們去石磨坊吧。”陸川沙啞著聲音,指了指十三扔提在手中孟興的屍體。
陸川有些好奇的看著對方,他的胸膛依舊在有規律的起伏,隻是經過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都沒被吵醒,著實有些意外。陸川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鼻子,仍有鼻息。
“嗨。還沒玩夠啊。”
“玩?”陸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十四弟,這我們不是早就已經玩夠了嘛,趕緊把他帶去石磨坊吧,反正他跟活死人沒區彆了。”
“咱們在這裡聖女,聖女碰不到,真的是到了看母豬都會眼睛發光的地步了,老子以前哪裡有這麼慘。”
“早晚有天”
不過後麵的話,陸川沒有聽清楚。
就跟他在身後亦步亦趨的走了,目標正是石磨坊。
身後是依舊搖晃著的老槐樹,樹底下似乎又出現了眾多無頭的黑影,正在遠遠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其中有道黑影比較特彆,看上去有些矮小,似乎它的脖頸上方還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