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詭異大陸開始!
元空大師的聲音如雷霆般震蕩,每一擊都帶著無儘的怒火,幾近瘋魔,渾身浴血的他就比之鬼物更加像是鬼物,瞪著銅鈴般的大眼怒視著周圍的鬼怪。
這些鬼怪本來將他圍的水泄不通,此刻竟然被他生生清理出了一塊方圓五丈儘是肉糜的生物禁區。
“一群無膽鼠輩。既沒有改變現實的勇氣,也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心,隻能寄希望於投身於悲的歎謂,從而墜落惡的懸崖。何等的可悲又可歎。”
元空大師雖然形似惡鬼,但是吐露話語字字珠璣,聽的紅衣女子和身後的左右護法眉頭大皺,倘若這些將希望寄托於絕望之人可悲,那他們將其他人的絕望釋放出來的人又是如何?
元空大師逼視著三人,三人一時間竟然有些閃躲,承受不住這種純粹而炙熱的目光。
“我五大家族聯軍竟然被爾等這種宵小之輩給陷害,真真是蒼天無眼”
“既如此,老衲不妨超度爾等。”
隨即,元空大師膝蓋微弓起,猛的一個起跳,竟然舍棄周圍鬼物直奔紅衣女子三人而去。
轟。
地麵上又裂開數道裂縫,卷起滿天煙塵。
一陣瓦礫亂響,煙塵散去。
元空大師已經到達屋簷上,與三人遙遙相對。
他不急不緩的從踏破的瓦片中抽出腳來,跟如臨大敵的三人相比起來,真真是雲泥之彆。
卞平右手再度將右手伸進心口剛才那道猙獰的傷口處,隻要眼前這個禿驢稍微有點異動,他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再度掏出心頭皮讓他好好見識一番。
帶著濃重血腥味的夜風吹過,帶起幾人的衣擺,紅衣女子臉上的紅紗已經掉落,紅衣女子有些慌亂的拾起然後重新戴上。
“你個老禿驢看什麼看?妄動凡心,也配稱出家人。”右護法亥開嘴裡不停的嘲諷著,那如蛇一般的雙眼死死盯著元空,滿是凝重。
“哼,美則美已,蛇蠍心腸。”元空根本不在乎他人的評論。舉起禪杖,戰鬥一觸即發。
而在場的鬼物一看失去了元空這一目標,本來又驚又懼,左顧右盼,頓時將目光放在依舊還躲在房間裡,看起來狀態還算良好的幾人。
陸川躲在房間角落處觀察著幾人的動向,已經沒有房門的遮擋,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要萬分小心,生怕被他人發現。
畢竟苟住才是王道。
驀然,陸川呆滯的看著紅衣女子的側臉,那哪怕是驚鴻一瞥認出了對方。
“趙小犢子。”陸川口中輕輕重複了一句,有種恍若夢中的感覺。
明明不久前他還在對方手上領取了任務,明明是那樣貼近。
那個時刻充滿元氣,又習慣睡覺流口水的反差少女;那個喜歡跟在他身後像個小跟屁蟲,膩歪的叫他陸大爺的少女;那個做事沒個邏輯顛三倒四,常常在懷裡找東西的小迷糊鬼;那個突然靈光一閃而逝,抱著他的手臂撒嬌的鄰家女孩
無數的片段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逝。
王五生前找到的最後一個人其實不是陸川,不是王騰,而是趙婉萱,趙小犢子。
陸川眼中閃爍著複雜難明的情緒。
“你要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可以等我下班再說。”
“喂,因為你我保住了工作,謝謝你,陸大爺。”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趙婉萱。”
最後定格在了最後一次見麵,趙婉萱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的場景,那臨走時候那複雜的眼神。
鬼物在屋外張揚,燭火在屋內搖曳。
“原來真的是你,趙婉萱。”
突然陸川暗罵一聲,怪自己走神,連有鬼物朝著這邊走來也沒有注意到。
猛的一下吹熄蠟燭,不想太引人注意。
一隻金色的如同金龜子的小蟲子從遠處飛來,在空中不停的上下翻飛,似乎在傳遞著什麼訊號。片刻後,輕輕的停在她的指尖上,扇動著翅膀。
紅衣女子耳朵微動,似乎聽到了什麼,好巧不巧將眼神放在陸川那剛剛熄滅了燭光的房間,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一抹意動。
難道真是你嗎?
卞平好像注意到了紅衣女子的不對勁,也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那個黑暗的房間。
右手指尖輕輕插入心口的創傷處,本來雙眼中倒映著元空大師的形象,此刻竟然慢慢變得模糊,一片混沌的黑暗。
卞平驚疑不定的看著那個房間,“你發現了什麼?”
“沒有,隻是有些好奇,似乎那個房間裡好像還有人活著。”紅衣女子心中惴惴不安,可是又不敢挑明,隻得胡亂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卞平眉頭皺起,他可不像表麵上那麼好糊弄,若是以為他是腦滿腸肥那可就大錯特錯,相反他的思維縝密,並不相信這個才加入真空教不久的女子,哪怕她是被教主用特殊方式“拐回來”的也一樣。
元空大師眼中異色一閃,一看對方注意力竟然不在自己身上,毫不猶豫的雙腳一跺,身影爆衝。
跟這種滿手血腥的劊子手談正義道德,光明正大?他可沒有那麼蠢。
人未至,勁風先至。
元空一揮禪杖,紅芒閃爍,單手持著,保持著類似於一個撞鐘的姿勢,朝著紅衣女子和卞平撞了過去。
這力道打在鬼物身上都直接化作一攤肉糜,又遑論一個普通人類軀體。
“小心!!”亥開趕忙出聲提醒道,他可以無視那個紅衣女子,可是卻不能不提醒左護法。
卞平心中大駭,此時禪杖距離他們已經不足兩丈之遙,情急之下倉促運功,小腹一提,提起左手抵擋,勉強擋在紅衣女子身前。
隻聽到哢哢的斷裂聲。
卞平渾身肥肉宛若海浪一樣翻滾起來,整個人不受控製的翻飛出去,連帶著身後的紅衣女子也被轟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