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一個鬼物的強度不如一個正常人?這樣違背常理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這小子的本體就是他的影子,他早就是鬼物了,不僅極其強大,而且善於隱藏。
是了,是了,所以他才能兵不血刃的滅殺那麼多的鬼物。甚至到現在為止,周圍的那些個鬼物似乎還有些畏懼,不肯上前撲殺。那就是下位者對於上位者本能的畏懼。
“嗬嗬,小子,雖然你很強,但是你瞞不過我,在我眼中。”
“你無所遁形。”
陸川一臉懵逼的看著這家夥自言自語,他隻是想通過話語來看對方的反應,從而驗證自己的猜想罷了,這招他屢試不爽。
誰知道對方想通了什麼事情,像是把自己洗腦了一樣,一臉的憧憬。
這句話說完,卞平隨即狠狠盯向陸川的影子,那影子陡然僵硬起來,連那吐泡泡的速度都緩慢了起來,似乎連呼吸都收到了影響。
這點更加加深了卞平的確認,本來元空大師的身影顯露了大半個版麵,他隻能勉強封印對手一小部分,可沒想到對方竟然瞌睡送枕頭,把自己的本體隱藏的如此弱小。
嗬嗬,那就由不得他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可憐家夥。
“嗬,還想裝?!”
卞平手指不斷滑動著,沾染著心頭血的手指不停的在心頭皮上勾勒出,頓時淡淡的虛影畫出。
隨著他最後一指狠狠點下,血腥的畫麵完成。
哢哢哢。
似乎什麼鏡麵破裂的聲音。
陸川隻感覺身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跟著自己脫離聯係,不由得心頭大驚。
“你那第二張心頭皮難道還能用?”
“嗬,大驚小怪,無知的小賊,現在要為你的自作聰明付出代價吧。”卞平冷酷的聲音發出,如同寒冬臘月裡刮走的凜冽寒風。
“不!不要!陸大爺,你怎麼這麼傻,你倒是跑啊。”紅衣女子猛的一下沒忍住喊出聲來。
陸川身體有些僵硬,嘴角微微咧開。
“喲,趙小犢子,你不裝了啊。”
突然從陸川的影子裡滾出一個黑色的小球,仔細一看那竟然個蜷縮著的影子,雙手抱著雙腳,將頭埋進膝蓋裡,頭發蓬鬆邋遢,卑微到塵埃裡的小乞丐。
小乞丐迷茫的睜開了雙眼,抬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陸川,咧嘴一笑,隨即整個黑影被強行壓縮成了一團極其微末的小球。
噗的一聲,消失不見,朝著那抹畫卷極速飛了過去。
陸川隻覺得一愣,在他的視角裡隻看到了一個黑影,憑借外形他能分辨出,正是那天夜裡看到的被強行拉進槐樹底下,身體被擠壓成肉泥的小乞丐。
黑黢黢的五官分不清臉孔,那本應該是嘴巴的地方裂開一條縫,朝著陸川笑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陸川愣神片刻,他能感覺出這個突然從他影子裡蹦出來的黑影似乎幫了他個忙,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並不影響他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
陸川果斷運起黑刃朝著那飛速逃遁的黑球一斬,由於速度過快,那個黑色小球隻蹭破了點皮,隻斬下一個微不可察的小點。
看著那小點仍舊有飛向那塊心頭皮的趨勢,陸川下意識掏出懷中一塊黃的掉渣,徹底包漿的羊角梳。
隻見那個微小到幾不可查的細小黑點鑽了進去,隨即消失不見。
這個小乞丐黑影剛出現的時候幾人臉色都是一僵,尤其是卞平,最開始他還以為這就是陸川的本體,那笑的正高興呢。
誰知道下一刻,陸川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依然掏出黑刃想劈就劈,想砍就砍,沒有一絲絲影響。
那麼這就很糾結了,這原因十個人都能想得出來。
那就是卞平用了一輩子隻能使用三次的封印能力,尤其是最關鍵的第二次,他竟然在一個完全廢物的黑影,一個甚至都不如普通人強大的身上。
再加上旁邊亥開一臉無語的看著他,這讓他更加悲憤。
在他看來哪怕亥開跟他同時加入真空教,同時收到教主的器重,同時賜予能力,但是這能力大小完全不可相提並論,完全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教主認可他。
可他卻犯了這種致命的錯誤,辜負了教主的期望,被亥開這樣看著他。
這種結果差點沒讓他憤怒的噴出血來,臉色蒼白的可怕,像是剛從棺材裡倒出來的一樣,全身氣息極度不穩。
伸出手指指著陸川,“你你你”你了半天硬是一個字沒有憋出來。
過了許久,他才將氣息平穩了下來。
“好你詭計多端的小子,居然故意給我設下陷阱。”隨即看向紅衣少女的目光也變得頗為不善。
“果然,不愧是教主看中的人,還是有那麼一點可取之處的。”縱使心中在滴血,也不願意駁了教主的麵子。
陸川臉皮抖了抖。
“拜托,你彆給自己加那麼多戲我啥都沒乾你自己就快吐血三升了,我要是出手,你這不是得自己躺這兒給我碰瓷?”
“你”卞平的雙眼恨欲狂,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氣息又差點暴走。
“好,算你贏了,看來教主說的對,你確實是有資格見他了,是我孟浪。”
紅衣少女情不自禁的握了握小拳頭,似乎是在為陸川開心,然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左右看了一下左右護法不善的神色,吐了吐丁香小舌,又把手攤開了。
陸川笑了笑,沒有接話。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三人,周圍的鬼物竟然也詭異的平靜下來,沒有前進一步,場景就這樣僵持住了。
半晌。
陸川才緩緩說道。
“現在,開條件的是我,可輪不到你們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