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識海中,龐大的水母正在無能狂怒的揮舞著觸手,隨意一擊都能掀起陣陣呼嘯,整片黑暗空間似乎因為它的存在而有著動蕩不安。
可是不管它怎麼肆意妄為,這裡依舊沒有產生半點裂縫,空間穩定的如同一灘死水。
陸川最後深深看了這隻特彆的鬼物,元神漸漸從識海之中抽離出去。他也未曾想過囚禁對方在自己的識海內,怪隻怪對方太過貪婪,把他當成可以逃離的途徑,現在就算它踢到鐵板的代價吧。
“怎麼還不醒啊?”陸雙兒有些著急的看向陸川的臉,又看了看白雪糾結的臉,兩個人都沒有睜開雙眼的預兆。
“不是你說的陸川很快就醒來了嗎?”
沈淩峰並未搭理,緊緊盯著陸川,目光中帶著奇怪的味道,似乎有著一絲關心?
就在這時。
“呼。”陸川長長呼出一口氣,猛的睜開雙眼,下意識的查看了一下白雨的狀態。她也同時睜開了雙眼,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開始變長。
糟糕。
陸川心中暗道一聲不妙,一把扯過被子替白雨蓋上,這時候要是被眾人發現白雨會變身的秘密可就完蛋了。
在被子中四肢被陸川緊緊固定住,隻剩下頭部能瘋狂扭動。
哪怕陸川沒看到白雪的眼神,也知道對方此刻恨不得生吞了他,這時候被他給硬生生就激發出來絕對不是好事。
眾目睽睽之下陸川一時間也有些發麻,剛一出來就遇到這種棘手的事情。
“川哥。”
“陸大哥。”
“哼。”
“陸川。”
“”
“發生什麼事了?”陸雙兒眉頭微微一皺,似乎發現事情有些不大對勁。
陸川心念電轉,瘋狂的想著借口。
“那個”
有了。
“入侵白雨的那隻鬼物浮現了,現在侵占她的身體,我必須要兵行險招了。”陸川低聲喝道,隨即俯身在白雪被被子蒙住的腦袋旁耳語幾句。
“什?什麼?鬼物?”老瘸子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這間屋子裡有鬼物?那床上的就是嗎?”
“這小哥原來是來驅鬼的嗎?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老瘸子不停的碎碎念著,對於陸川的印象也改觀了不少。
陸川哪裡能注意到這邊情況,那一直低著頭靠近白雪瘋狂扭動的腦袋耳語,對於這個超級妹控他是自然有些辦法。
“我知道你聽得到我說的話。”
“你要是聽懂我的話就彆掙紮。”
“你也不想你妹妹這個樣子被人發現吧?”
“那就乖乖聽我的話。”
“接下來我會很輕的。”
“完事你就回去好嗎?”
儘管陸川已經足夠小聲,可靠的最近的陸雙兒還是聽的臉色一僵,這是發生了什麼她不曾了解的情況嗎?
而沈淩峰也是臉上一副了然的樣子,雙眼湧上一絲凜然,右手並成劍指狀,蓄勢待發,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樣式。
陸川瘋狂的壓製著白雪,她的反抗力度明顯有些減弱。
就在這反抗力度稍微減弱的一瞬間,陸川眼中厲色一閃而逝,從八卦鏡中抽出黑刃。
深寒的刀身出現的刹那,整個空氣似乎都凝結了一瞬,老瘸子不自覺渾身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噌。
隻聽到一聲悠揚若龍鳴的刀顫音,烏光一閃,連空氣都被劃破。
陸川避開要害,朝著白雪的腹部狠狠紮了進去,鮮血刹那間就彌漫了大半張褥子。
白雪的身體因為極度痛苦,像是一隻彎曲的蝦,渾身不停的痙攣著。
房間中的氣氛瞬間凝固,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陸川,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白雪痛苦地扭動著身體,但被陸川緊緊固定的四肢無法動彈。
在眾人眼中她此刻定然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無力的掙紮力度越來越小,仿佛一隻被困在泥沼中的小動物。
“白雨!”
“白雨姐姐?!!”
“雨姐姐。”
“臥槽,大嫂?”
“陸川!你做什麼?”
眾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混亂而焦慮。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凜冽的殺意,讓他們心頭不寒而栗。
陸川身上泛著近乎實質的殺意令他們著實不敢置信。
沈淩峰眉頭緊鎖,緊緊盯著陸川的一舉一動,目光幽深,良久劍指微微放鬆。
可在床上的陸川所感受到的和眾人完全不同。
“彆吸收。”陸川心中暗罵一聲貪婪的黑刃,黑刃一時間仿佛有些委屈一樣居然又硬生生給吐了回去。
黑刃上本來不停的有著凸起的微小氣泡湧上刀柄,此刻竟然又原路返回。
良久,床上掙紮的力度完全消失。
陸川雙眼微微眯起,這才將血淋淋的被子一把掀開。
頓時露出被子下的白雨來,她仍然緊閉著雙眸,但是那始終亂轉的眼珠幅度明顯小了很多。
潔白的衣服被鮮血沾染,腹部上衣服多了一個刀狀的破口,仔細看卻沒有傷口,甚至連疤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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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果然隻要削弱白雪到一個程度她就會回去,這樣的事情之前他也做過,不過那時候是誤傷。
來不及心中愧疚,周圍的人已經圍上來觀察著白雨的情況。
金掌櫃皺著眉頭,走到白雨窗邊,伸出二指在她的頸邊,測了一下她的脈搏。
“一切正常。”
“大嫂,你還好嗎?”
金銘趕忙也湊上前來,有些怪異的看著陸川。
“額,我二嫂也沒事吧?”金銘湊近了低聲說道,似乎他也知道不少事情,不過倒也沒有揭穿。
陸川驚異的看了金銘一眼,將在場眾人的表現儘數看在眼裡。
陸川還沒徹底調查清楚兩年前白雨離家出走的事件,不想讓太多人發現。
隻是似乎這一次,他有些小醜了。至少沈淩峰和金掌櫃還有金銘似乎都知道不少事情,事情變得有些玩味了。
老瘸子瞪大了雙眼看著這一幕,直接雙膝跪地,大呼神跡。
陸川也認真的查看了一下白雨的狀態,這才放下心來。
房間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都湊到白雨床前,反倒是把陸川給冷落了,擠了出來。
隻剩下他和金掌櫃大眼瞪小眼沒有一個人說話,
陸川尷尬的笑了兩聲“咳咳,金掌櫃,好久不見了。”
“也不算是太久吧,也就三四天,你小子不是見我就跑嗎?”金掌櫃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陸川,整了整衣服,一身紫袍依舊是那樣的雍容華貴。
“咳咳咳,多謝你照顧雙兒了,這孩子自幼”
“行了行了,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剛剛你昏迷的時候小少爺已經把你的事都跟我說了。”
“既然小少爺這樣尊重你,我希望你也不要辜負了少爺的信任。”
“此間事了,我要帶著小少爺回家一趟,家法怕是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