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我就帶著小姐,孩子還有這婆娘一起離開馬家。”
“再往後的事情你全知道了。”馬賬房身體又佝僂了起來,眼中有著濃濃的內疚。
“我對不起老爺,沒有做到對他的承諾,都是這婆娘不好,多嘴多舌。”
說著又舉起拐杖作勢要打,被陸川一把抓住。
陸川眼中閃爍著濃濃的驚疑不定,按照他的了解,他自是知道陸秉天絕無可能做這種事,自導自演出這一出就為了奪刀。
額,雖然他現在也在用就是了,你們馬家的刀真好用,要是這話跟馬賬房一說,估計他連死了的心都有。
而按照馬賬房所言,馬家主,馬少爺似乎也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然的話沒必要在他自己的酒裡也下藥。
更何況,直接給陸秉天下些無色無味的毒藥不是好過軟骨散容易被人察覺的玩意?
陸川摸了摸下巴,那麼這事得答案竟然如同他的猜測一般真有蹊蹺。竟然能夠有這般相似的風格,嫁禍,調虎離山,禍水東引,用的如此純熟。
竟然和白家事件如出一轍。
是誰?這幕後黑手似乎在不斷地挑起陸秉天和各大家族之間的爭端,可他的真實目的又不是滅殺陸秉天等等,莫非連陸家村事變都是?
陸川忽然脊背發寒從那麼多年前起就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籠罩在他父輩之上了嗎?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你說,陸秉天是不是罪大惡極?我家老爺,少爺對他這般好,他卻自導自演演出這一幕,來騙,來偷襲,來奪刀。這不是不仁不義之徒?”
陸川忽然感覺這話有些耳熟,麵色有些異樣的看著馬賬房。
“大概這事你誤會了十幾年了,很明顯馬家家主和陸秉天都被人設計了,想利用你們馬家少爺對沈茹的愛慕之心布下了這一局。”
等一等。
陸川突然愣住了,十五年前
那時候他還沒出生,按照時間線來說的話,後麵就是所謂的沈家怒極,將神家神女召回,然後陸秉天去沈家奪聖女安然脫身。那麼在接著陸秉天因為滅絕馬家的事情遭到各大家族圍攻,也就是所謂的函穀之戰,再後來陸秉天胸口的鬼物失控,他應該是幾近墜入鬼道。
按照沈家的性子,眾生皆是螻蟻的態度,更何況還被人搶了聖女,函穀之戰竟然沒有出現。
而且後來陸秉天又沒事了,那麼看來是沈家出手暗中支持了,要麼就是沈家的獨特能力跟封印鬼物有關。
如果是前者的話,沈家對陸家的態度,似乎有待商榷,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有意思了。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沈家沈茹他的那個便宜老媽撫琴能退百萬師,能安天下心。
不過這些信息都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特麼十五年前他還沒出生啊?滿打滿算,哪怕後一年立刻出生他也才十四歲,子遊略大他兩歲十六。
現在他這副模樣,倒退兩年他剛從陸家村出來時甚至才十二,怎麼做到一副青年模樣的。
在昏迷之時發生了什麼?
或許這些都在那個腦海中那個出現裂縫的繭裡找到答案。
隻是看起來說不得還需要白雪的力量,在她徹底恢複過來之前,不敢妄動。不知道為何,陸川敏銳的感覺到似乎他的記憶裡滿是危險,若是不能做好萬全的準備不可輕易揭開。
“呼。”陸川呼出一口氣,桌上的燭台火焰左右亂晃,一下子將那燭台邊上的小蟲子給吞沒了進去,火勢瞬間騰的老高,在炎芯中劈啪作響。
“這這不可能。”馬賬房臉色無比震驚,“不可能有這種人,我們閉門三天,還有無數暗哨,不可能存在這種人能夠悄無聲息的溜進馬府做下這一切。”
“這這都是你為了陸秉天的想出的推脫之詞罷了。”
陸川搖搖頭。
“你說沈茹被小四倒酒的時候說他身上有異異香對吧。”
“是的,沒錯,小四經常接觸些熏香無可厚非。”
“你們去買酒那時候小四身上有異香嗎?”陸川搖了搖頭,見他仍舊冥頑不靈,繼續說道。
“沒有”馬賬房搖了搖頭,似乎在回憶什麼。
就在這時,馬卿突然恐懼的身子顫抖起來,不停的嗚嗚嗚,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褪去了媚骨,隻剩下了疼痛。
被拔去的舌頭,斷掉的膝蓋骨,讓她不能言語和直立行走,這也是他曾經馬家主對她多嘴多舌的懲罰。
“嗚嗚嗚??!!”
“怎麼,怎麼了?”馬賬房忽然轉過頭不解的問馬卿,在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似乎發現了什麼極為駭然的事情。
“不用問了,我說你回答。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陸川口中淡淡,似乎已經猜到了大部分事情的真相了。
馬卿猶豫一下,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陪同馬賬房買酒,出發之時你聞到小四身上有異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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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卿搖了搖頭,眼中恐懼更深。
“那等他小解回來以後,你聞到了嗎?”
馬卿偷眼看著馬賬房,身體不停的顫抖,像是篩糠一般,不敢作答。
馬賬房愣住了,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敢置信。
“是你這個賤人?!帶外人回馬府的?”馬賬房又一把捉起拐杖,卻被陸川死死捉住。
陸川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她。”
“那是?”馬賬房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在馬家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曾經有個孫家?”
“孫家孫家。”馬賬房默念了兩遍,“隱約間記得,當我還小的時候,孫家滅亡了。”
“嘶~原因好像是因為十一家聯手進攻墨家,好久遠的記憶。”
“墨家全部墮入魔道,江湖人人得而誅之,戰後墨家徹底覆滅。淹沒在了曆史的長河,而孫家因為元氣大傷也直接隱士江湖,不再過問世事。”
“後來聽說孫家因為人丁稀薄,已經徹底滅亡了。”
“對,怎麼又和孫家扯上關係了。”馬賬房使勁回憶著。
“不得不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種久遠的事都記得。”陸川不禁讚歎道。
“孫家,也許是跟他們的體質,或者生活環境有關,人人身上帶著濃重的異香,可又善於易容,喬裝,幾乎無法分辨。”
“唯有這股異香,可以稱的上是他們的死穴,也算的上是上天給予你天賦的同時予以製衡,不然孫家也太過可怕了,能夠輕易滲透所有大家族內部或者,早已滲透進了,不過沒人發覺罷了。”陸川口中淡淡,說著他獲得的情報。
馬賬房聽的雙眼大睜。
“你是說你是說??!!我親手把內奸,不,是這一切禍端的起源,我把罪魁禍首親自帶回了馬府?”
馬賬房雙眼骨碌碌的亂轉,不停地思考著這一切,腦海中翻江倒海。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