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清晰的甲胄碎裂聲隨之響起,蟲子吃痛之下鬆開了口,隻在拇指處留下一個淺淺的白印。
但巨蟲被激起的凶性反而有增無減。扁平的軀體不斷地掙紮四處扭動,口中還發出威嚇的嘶嘶聲,試圖擺脫陸秉天的控製。
陸秉天這才發現蟲子灰白色的腹部被剖開一條巨大的口子,它的腹足不停的上下擺動,似在一直有意無意的遮掩著。
傷口周遭殘留著點點灰白色的血漬,無論蟲子如何奮力掙紮,傷口都並沒有滲出半分血液,似乎血液早已流乾了。
蟲子掙紮了好久,似乎是見沒辦法奈何陸秉天,這才認了命般再次嘗試將蟲體卷成一個球狀,許是外殼破損的緣故,蜷縮了好一陣後還在不住的顫抖,終於在掙紮良久過後停止了活動。
海帶一般扁平的軀體徹底癱軟下來,失去了金屬光澤的蟲身與土壤一般無二,若不仔細觀察還真難發現二者的區彆。與方才的堅韌全然不同,此刻陸秉天手持著軟趴趴的蟲身像是拿著一條柔軟的腰帶。
處在彌留之際的蟲子還有這等凶性,生命力如此頑強,甚至於連假死都是一種極難識破的偽裝,是誰飼養了這等凶物,又有何用途?直覺告訴陸秉天,此事恐怕絕不簡單,極有可能是那神秘組織的後手。
陸秉天回首看向酩酊依舊的陸秋實,或許他能給出個答案。
“或許你知道這是什麼玩意?”陸秉天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陸秋實,目光灼灼。
“咳,不就是一個球嗎,這我哪裡能知道。”
“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陸秉天一把捉起陸秋實纏了紗布的左手,暗暗施加了幾分力道,疼的陸秋實直叫喚。將蟲子放在其手心,眼中的陰沉寒意簡直可以滴出水來,一抹淡淡的殺機一閃而逝。
陸秋實感受著手心傳來的陣陣冰涼的感覺,低頭一看,頓時嚇了一個激靈,奮力掙紮,隨手將手中長蟲丟在地上。其左手卻被牢牢鉗住,動彈不了分毫。
抬眼正好對上陸秉天森然寒意的眼神,陸秋實心臟頓時漏跳半拍,他是真切的從陸秉天身上感受到了殺意,一股寒氣直衝天靈蓋,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哪裡還有方才酩酊大醉的模樣。
“疼,疼,疼。等等,我好像知道。最近一年多來,這個小球隔三差五就會出現在井口旁。可不管怎麼樣都無法打開,大家都是隨手往叢林裡扔。說來也怪,不管丟或者不丟,幾天後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過幾日又重新出現。村民們都說見了鬼,可是又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一來二去也就沒人在意了。”
“真的,真的,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也是剛來這裡,就被這玩意絆了一跤,誰知道這玩意又出現了。”陸秋實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知的一切全部吐露個乾淨。
見陸秋實這般賴皮姿態,陸秉天也不禁有些無言,這人真的會是密林裡那發號施令之人嗎?刹那間對他的判斷也產生了些許質疑,力道自然放輕幾分。
見陸秉天神色有些動搖,陸秋實連忙繼續說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前幾天我還順手將它丟了在路旁的苜蓿草中。”說完便掙脫了束縛,在草叢中翻找起來。
“看啊,就在這裡,找到了。”
陸秋實像是獻寶一般將找到的黑色小球遞到陸秉天麵前。
“找到了?”
這時候陸秋實才如夢初醒,臉色嚇得煞白,看著小球的樣子仿佛見了什麼驚駭之物一般。
陸秉天眉頭微皺並未多言,隻是接過小球伸出兩指如法炮製,使勁將黑色小球打開。
這也是一隻腹部被剖開道巨大創口的蟲子,傷口處沒有半點血液,傷口邊緣隱隱泛著一絲紫黑色的光澤,隻是更加虛弱,似乎隨時都能歸於黃土。
陸秉天雙指微微一動,結束了蟲子無謂的掙紮。
臉色平靜,心中卻翻江倒海“各式各樣的蟲子,無與倫比的藏匿手段莫非是馭蟲使?那雙眸,我絕對在村中見過他。他到底想做什麼?而且馭蟲使不是已經失傳很久了嗎?至於那個被稱作長老的黑袍人”
陸秉天雙手撫在光滑的井口處,神色怔怔。突然腦中靈光乍現,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雙眼微眯,“該不會是”
“好,既然你們想玩,我就奉陪到底。”眼底隱隱有瘋狂之色攢動。
再度抄起陸秋實的左手,一把扯下包紮得並不算嚴實的紗布。陸秋實左手手心赫然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劃痕。
“這是怎麼來的?”
陸秋實被陸秉天的突然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將手掌抽回。
神色慌張,有些支支吾吾的回答,眼神不斷閃爍。
“這個,嗯~對了,我剛喝酒被劃傷了。”
話語剛一出口陸秋實便感覺有些不妥,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陸秉天,見陸秉天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反應,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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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村長大人,我什麼事都沒做啊,不要彆冤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