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誰啊,他一回頭,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李塵盯著我看了許久,說道大哥,你誰啊?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下午在村子裡麵,我被人打,是你引開了他們,我,就是被打的那個。
聽到我這麼說,李塵瞪著我說道你怎麼那麼慫?彆人打你你為什麼不還手?再說了,打不過還跑不過?
我掀起衣服,對著李塵說道剛出院,之前被捅了,差點沒活過來。
牛啊,這都沒死,算你命大,我說你怎麼不還手呢,來,坐著吧,我要煮麵了,說著李塵指了指幾塊磚頭摞起來的凳子。
看著李塵做飯的地方,僅有一個很小的鍋,一袋掛麵,一小瓶油,我說道你就吃這個?
那吃啥?之前乾的飯店已經倒閉了,老板跑了,工資也沒拿到,不吃這個難道餓死?李塵頭也沒回的說道。
李塵接著對我說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還有,你是乾啥的啊?
我是來投奔親戚的,沒找到親戚住哪裡,然後就在這周邊瞎逛,就逛到這裡來了。
李塵皺了皺眉頭說道那你等著餓死吧,看你樣子就是未成年,這裡找工作太難了。
李塵這話讓我心裡一緊,大城市找工作也這麼難嗎?
麵煮好以後,李塵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也沒有讓我,讓氣氛略微有點尷尬。
李塵率先打破了這一尷尬的氣氛你吃了沒?沒吃我也沒煮你的,你要是想吃,就等我吃完,用我這個鍋,再煮一點吧。
我。
在聊天中得知,李塵是甘肅的,今年十六歲,之前跟著老鄉來北京打工,老鄉把他扔在了村子邊上的一個餐館做服務員,從此以後沒再見過他,乾了兩個月,工資沒拿到,餐館也倒閉了,平時靠撿點瓶子廢鐵為生,已經在這裡住了半個月了。
我也把我為什麼來北京以及一路上的遭遇告訴了李塵,李塵對我的遭遇頗感同情,對我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你也沒有被子,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晚上就跟我睡一起吧,說著指了指水泥筒子裡麵的看著像狗窩的地鋪。
我說,這裡恐怕睡不下吧,裡麵太擠了。
李塵白了我一眼,說道拿到外麵不就不擠了,還好現在不太冷,不然能凍死咱倆。
我開玩笑的說道可以的,咱倆現在成了難兄難弟了。
李塵爽朗的笑著說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不如我倆結拜吧,怎麼樣?
我略微遲疑後說道行
說著李塵就拿出兩瓶水,點了幾根煙,對著我說道來,跪下。
我們兩個異口同聲的說道今天我李塵、陳富貴,結拜成異姓兄弟,從此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童年同月同日死。
說罷便對著香煙磕了三個頭。
李塵說道你比我大一歲,我以後叫你富貴哥,你叫我李塵就行。
我想了想,叫塵弟確實不太好聽,便點頭應允。
春天的夜晚還是很寒冷的,李塵把被褥拿出來以後,找了個乾燥的地方,說道天當被子,地當床,咱們兄弟倆今天就在這湊合一晚上吧,等明天我們一起去找你二叔。
我對李塵說道兄弟,你一直在這也不是個事,等明天找到了我二叔,叫我二叔幫我們找個工作,不管怎麼樣,也不至於流落街頭,最起碼過年的時候也能買張車票回家。
李塵想也沒想的說道富貴哥能帶著我,我求之不得,給你說實話吧,我已經半個月沒見過葷腥了,就連吃飯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還好路邊澆花的水不要錢,不然不渴死也餓死了。
富貴哥,睡吧,下午那幾個王八蛋追著我滿村子跑,差點沒把我給累死,說著便躺了下去,緊接著便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望著我這剛結拜的兄弟,我久久不能入睡,回想著從出村到北京的曆程,內心一片翻騰,還沒到北京就差點客死異鄉,以後的人生道路該怎麼走,我很是彷徨。
也正是今晚的結拜讓我結識了李塵,誰也沒想到,李塵以後會成為我的左膀右臂,陪我叱吒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