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胃部一陣翻滾,桑迪進了浴室,趴在馬桶上大吐特吐,身體都吐的有些軟綿綿的,撐在地上的手都在顫抖。
躺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桑迪爬起身,接了一捧水,漱了漱口,他抬眼看向鏡子,被自己現在的樣子嚇了一跳,眼白上布滿了血絲,嘴巴上沒有血色,臉色蒼白的像個鬼,哦,當然,是個還算英俊的鬼。
他隨意的擦了擦臉,艱難的運轉著,泡著酒精的腦子,他今天在酒館裡想什麼來著?
搬家。
是的,他要搬家,他最好快點離開這個充滿了西弗的印記的地方,什麼狗屁工作?愛誰乾誰乾,不行就給組織打一輩子工好了。
桑迪麵無表情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僵硬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膽小鬼!
他一個人生活至今,身邊隻養了小月亮,沒想到還是栽了一個跟頭,關鍵他媽的自己還心軟的要命,像個傻子一樣去問了。
桑迪難得爆了粗口。
如果他最開始沒有收養西弗會怎麼樣呢?
如果他把西弗送到孤兒院會怎麼樣呢?
他的魔法事故結束之後就會自行離開吧,這不是西弗的錯,是他的問題,他在短短的三個星期裡,在西弗的身上傾注了太多的感情,幾乎是一發不可收拾,像是著了魔一般。
想到那個黑發黑眼的男孩,對著他揚起靦腆的笑容,桑迪心想,他大概是被救贖了吧。
雖然有些短暫……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桑迪隻感到喉嚨處一陣上湧,彎腰再次吐了出來。
不對勁,不對勁,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他感覺有問題,但是他找不到。
惡心,太惡心了!他怎麼能夠把那麼多的情感壓在西弗的身上呢?他在祈求什麼?他在祈求回報嗎?惡心!
如果他是在祈求回報,那之前的相處算什麼?
像是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桑迪強行讓自己不再去想那段時間的相處,他感覺用肮臟的想法去揣測那段記憶,就是褻瀆了它一般。
恍惚間,桑迪的眼前閃過一個畫麵,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倒在了浴室的瓷磚上,蜷縮著身體,壓抑的哭泣著。
直到過了很久很久,桑迪才從地上爬起來了,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了一絲熱氣,來到臥室,桑迪從床底下掏出一個行李箱,他神色平靜的開始裝填箱子。
小月亮走過來,奇怪的發出叫聲,“喵?”乾什麼?
桑迪的臉上帶上的一如既往的笑容,“小月亮啊,我們要搬家了。”
“喵嗚?”那個幼崽呢?
“他呀……回家了吧…”
桑迪不再說話了,他打開衣櫃,不再去看那些男孩的衣物,把自己的衣服隨便拿出兩件,塞到箱子裡,認認真真的疊放整齊,帶上了一些生活上的必需用品,簡單收拾完之後,桑迪疲憊的倒在沙發上。
小月亮大概是察覺到了桑迪低落的情緒,黑白的奶牛貓跳上了他的腿,安撫式的打著呼嚕。
桑迪隻是閉著眼睛,一聲不吭的靠在沙發背上,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睡。
——
清晨的街道上還帶著絲絲冷風,西弗勒斯煩躁的站在橡樹街公寓的樓下,他或許不該來的,隻是一整晚的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他慢慢總會習慣的。
直到起床洗臉的時候,西弗勒斯看到手腕上那條橙黃色的琥珀吊墜,是的,這個吊墜應該值不少錢吧,他應該還給那個麻瓜的。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他就已經走到了公寓的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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