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是鏡子的問題。
掏出手機來，給自己拍了一張照。
也對著鏡子拍了一張。
短視頻裡，各種魑魅是能被照相給捕捉到的。
很正常，自己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外傷。
隻是那疼痛，分外的真實。
因為是魑魅打的，所以不構成物理傷害？
摸著很痛，但又沒有外傷的左臉，他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魑魅，是完全按自己的鏡像動作在行動。
自己揮出右拳，它揮出的是左拳，那麼打中自己的，應該是右臉才對。
但他疼的，卻是左臉。
那隻魑魅，真進了自己身體？
如此，即便是自己立刻跑出這間屋子，也無濟於事。
按照規律，很多受到驚嚇者，都是在跑的過程中遭遇到的意外。
再說，他房租都已經交了，就這樣跑了，不虧的慌麼。
想著自己的錢。
想著要是離了這裡，很難找到一個離學校與兼職的地方都近，房租還如此便宜的地方時，他擼起袖子，再一次的衝進了鏡子裡。
鏡子裡的那隻魑魅，又一次的出現。
看到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魑魅，他重拾很久沒有過的打架經驗，狠狠的衝著它砸了過去。
魑魅鏡像同步著他的動作，自己打在了實體上，而魑魅的身體接觸到自己那一刻，再次沒入到了自己身體當中。
不論他在屋子裡怎麼叫囂，都叫不出來，怎麼找，也找不到。
索性又穿過鏡子，回到了自己的廁所空間。
回到自家空間的那一刻，疼痛再次襲來，同樣是鏡像受擊，受疼的地方，卻還是魑魅挨打的地方。
為了將魑魅清除出自己的屋子，還自己一個安寧，他又一次的衝了進去。
反反複複，好幾輪。
他席地坐在自家空間的地上。
受著身上多處部位沒有任何外表麵傷的隱痛。
他發現，隻要自己處於鏡子裡空間，打在魑魅身上的所有痛，都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但隻要自己一出來，所有的痛，都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這樣打下去不行。
彆到時候沒把它消滅，反倒把自己給打死了。
物理無效，那就精神消耗唄。
不是要學我麼？
行！
抱起一本難啃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以及一大本厚厚的英文詞典，衝了進去。
“來，一人一本，不是要模仿我麼，來！模仿！現在是淩晨四點！看誰學的時間更長！”
舒浩浩將那一本厚厚的英文詞典遞了過去。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背單詞。
拗口，難記，關鍵是記了還要忘。
就這樣，一人一魑魅，在客廳的茶幾上對坐著，同步著翻書的頻率。
不知道是被嚇，還是賭氣的緣故，當舒浩浩再次抬起頭來，發現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六點，想到今天不用晚自習，就準備更早些去兼職，抬起頭來，魑魅也抬起了頭來。
“讓你好好學習，誰讓你東張西望的！”
舒浩浩以家長的口吻，教訓道。
那魑魅，竟好像被他訓斥到了一般，真就低下了頭去，繼續看起了單詞來。
“裝模作樣，這麼長時間了，也就才翻那麼幾頁！不背完五百…不，一千個，不準休息知道麼！”
舒浩浩不知道這魑魅是在真聽話，還是在假裝聽話。
要是真聽話，一千個單詞，累不死你！
說完，直接起身，通過鏡子回到了自己空間裡。
有可能是沒有再接觸魑魅的緣故，這一次，他的身上沒有再多任何的觸感。
洗了把臉，匆匆的去上鐘了。
在洗腳城兼職的好處是，隻要臉皮厚，自助餐管夠，能省下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