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哥頓時噎住了,他本來隻是想隨便敷衍一下,卻忘了這家夥是個色魔,這種話題必然糾纏不休的。想到這裡他就一臉嫌棄地往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
既然話頭都挑起來了,他要是不說兩句,以後說不定會被小紀嘲笑。然而真的要說關於女性的話題,他的知識麵實在是有限,家中那個剽悍的沙雕妹妹不算,就隻剩一個喜歡哭哭啼啼的母親了。
不過,他母親的眼淚是真的跟自來水一樣,想停就停,想哭就嘩啦啦地流,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女人是水做的。”
“你又在講什麼怪話?”小紀發現翎哥有時候神神叨叨的,而且這明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便很不滿地啐了他一口,“那豈止是水,你沒看過人體煉成公式嗎?”
“那不也沒煉出來嗎?而且你這家夥除了煉銅,居然還懂煉金?”翎哥反唇相譏,“你彆看不起古人的話,其實還是有些道理的。”
“我十二歲的時候喜歡同齡小姑娘能叫煉銅嗎?而且我最近已經明白了大和圓才是對我最重要的東西,我已經醒悟了。倒是你,你……”小紀被揭了底,老臉一紅,辯解起來,忽然餘光瞟到了一旁的湖泊,靈機一動,理直氣壯地說,“你看這湖裡有的是水,你要是能從裡麵給我弄個妹子出來,我就算你說得有理。”
“嘖,那我也占不到什麼便宜,”翎哥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他打這個賭,“要不我贏了你跟我姓?”
小紀今天也來勁了“跟你姓就跟你姓,你要是釣不出來就跟我姓,叫紀流翎,怎麼樣?”
“一言為定,你就等著改名叫伊舒翟吧。”伊流翎抱著盆栽走到了湖邊,男孩子對於父子關係似乎總有點莫名的執著,況且他可是有套路紀舒翟的底牌的,“柚笙啊,給我爭點氣,變個魚鉤草。”
伊流翎的手在花盆上拍了兩下,名叫柚笙的盆栽伸出了一條藤蔓,末端延伸出一個魚鉤一般的枝條,伸入了水中。
要打賭,伊流翎自然準備了後手柚笙什麼植物都能變,而他記得書上有一種名叫美人果的植物,果實肖似人類女性,能引誘旅人踏入陷阱。一會他弄一個出來,騙騙紀舒翟這種腦子不成問題。
計劃終歸是趕不上變化,僅僅過去了不到二十秒,柚笙的藤蔓猛地繃直了,一股自信的情緒也從花盆傳了過來。
“蕪湖,上鉤了,”伊流翎吹了聲口哨,決定相信柚笙的判斷,加大了魔力輸出,很快將那個本就不算太重的“東西”拉了上來。
被伊流翎“釣”上來的,是一大團藍色透明果凍狀生物,在他殷切的眼神中,這生物抖了抖,變形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模樣,但身體還是那個材質。
“厚,看到沒有?魔物娘啊!史萊姆娘啊!”身為人外控,伊流翎難得地激動了起來,用一種會配上“當當當”音效的動作展示了一下這個一臉茫然的少女,對著紀舒翟說,“行了,跟我姓吧,以後我叫你小伊。”
“放,放屁,”其實紀舒翟也已經熟悉了伊流翎的套路,猜測他多半會讓柚笙變個什麼玩意來糊弄自己,辯解的話他都想好了,結果還真弄出來個史萊姆娘,他是沒想到的,“我認為,史萊姆不算女人,你沒有贏,除非你能證明。”
“怎麼就不算女人了呢?”伊流翎決定讓紀舒翟輸得心服口服,“看我的。”
說罷,他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近史萊姆娘,在她的左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這史萊姆娘在他有所動作的時候,模擬成人類眼睛的部分就像是真的雙眸一樣閃過一絲殺氣,不過她的動作太過緩慢,所以沒有躲開。
“啪!”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史萊姆娘渾身一震,表情似乎多了幾分靈性。她一改之前遲鈍的樣子,左手掄圓了一個耳刮子扇在伊流翎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伊流翎似乎看見她的嘴角翹了起來,但史萊姆娘沒有給他更多的機會觀察,一個翻身就倒回了湖裡,再次消失在了深不見底的水中。
“這種奇怪的心動感是怎麼回事?我又不是抖。”伊流翎摸了摸臉,但沒忘記正事,回頭指著臉上黏液勾勒出的巴掌印,“瞧瞧,這還不叫女人?”
“啪!”
“你搞毛啊?”
因為突然湊近而挨了一巴掌的紀舒翟得意洋洋地說“嘖,原來這就叫女人嘛?”
伊流翎看了看紀舒翟臉上的巴掌印,又摸了摸自己的臉,耳朵動了動,然後一臉無奈地說“算了,你保住了你的姓氏,賭約算平了。”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如果紀舒翟堅持讓伊流翎認輸的話,恐怕最後會變成一個當媽媽一個改姓氏的慘烈結局。能讓伊流翎吃癟就行,沒有必要強行一換一,紀舒翟已經很高興了。
這高興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猛地意識到了不對“等一等,也就是說,我們啥也沒做,就白挨了兩巴掌?”
“你終於意識到了啊,但這是好事。”
“這怎麼就是好事了呢?”紀舒翟揉著臉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