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孤雁_大宋最慘官二代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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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孤雁(1 / 1)

大宋最慘官二代!

周蒼似乎很無奈的喃喃的道“我是說——我以為——隻是我以為——你們可以不這麼想——我以為即使是癡呆,他也不是見誰學誰,他能學的,應當是平日和他最親他最熟悉的人。這個人可能平時就教給他一些事,也對他的模仿表達過讚賞。”

羅文斌皺眉,“這……”

這可不算認定韋士誠就是凶手的理由。

周蒼突然一笑,“姑且不說韋遠宵模仿的是不是韋士誠,我們先從死人身上說起,有骷髏頭,一定有死人。但無論是藍婆婆還是員外郎,都沒有五十幾年前黃蓮池曾收留過客人而客人又失蹤的印象,如果當年確有其事,就算韋家有意隱瞞,人失蹤在黃蓮池也必有一場風波,怎可能毫無印象?那就是說,死人他不是黃蓮池堂堂正正的客人,至少大部分人不知道他來到黃蓮池。”

韋三淼點了點頭,在五十年前,黃蓮池並不盛行留宿貴人雅士,韋士誠忙於生意,朋友不多,客人本就很少。周蒼繼續道,“那麼,沒有人知道他來到黃蓮池,這個死人是怎麼進來的?”

眾人麵麵相覷,周蒼頓了一頓,微微一笑,“很奇怪麼?”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確是很奇怪。

周蒼看到各人被自己吸引,頓時有一種滿足感,自己雖然失去內力成了一個庸人,但在推理演繹乃至破案方麵,似乎有一點點天分。

這多多少少證明自己還是有點用處的,並非一無所用。

“那麼——我又是怎麼進來的?”周蒼得意一笑問道。

韋三淼一愣,恍然大悟,“從水道!遊進來!”周蒼點了點頭,“不管是摔進潛流還是遊泳而來,黃蓮池雖然有圍牆莊門,有些地方還是臨水的,隻要不是乘船,要悄悄進入莊裡並不困難。”

羅文斌怒道“你說來說去說了半天,還不等於放屁,隨便哪個小孩都能遊進來。”

周蒼咳嗽了一聲,“不是小孩。”羅文斌哼了一聲,“你又知道?”周蒼悠悠的道“小孩子不會行草,又不會背詩,更不會勾引女人。”

眾人“啊”了一聲,雙目圓睜,韋三淼脫口而出“勾引?”

周蒼回過身來,看了遠在樹叢庭院之後書房一眼,微笑道“員外郎……那個文才高雅,書房裡的書畫卷軸想必看得很熟?”

韋三淼一怔,張口結舌,“那個……那個隻有……隻有……”隻有貴人的字畫他才看得很熟。

周蒼心知肚明,對他露齒一笑,“那一堆雜放的無名字畫可是韋老爺生前所有?”

韋三淼皺眉,“這個……這個……書房裡的字畫大都是我娘的。”

周蒼早已想到會把兒子起名叫做“三淼”的人必定不是什麼斯文之輩,咳嗽一聲,繼續道“韋家字畫多以蓮花為題,無論是青蓮白蓮紅蓮紫蓮,凡是有蓮大凡不會錯的,其中有些以黃蓮池為題,看得出是女子手筆,大約就是令慈鐘楚紫所作。”

韋三淼又點點頭,眾人聽得茫然,或皺眉頭,或搖頭,或點頭,或不動其頭,目光呆滯,其意皆是莫名其妙。

周蒼環視一周,微笑道“貴人雅客的留墨想必是員外郎所收,在這些貴人雅客的字畫之前的字畫,想必是莊內人自己收藏或書寫的,但是其中有幾副字畫,和其他不同。韋士誠是個販鹽生意的商人,他寫字唯恐不清,多寫正楷,教給韋遠宵的也是正楷。

他又不好琴棋詩畫,書房裡的字畫多是韋少奶奶所為,韋少奶奶的字是小楷,秀雅纖麗,那麼字畫之中這副東西從何而來?是誰所寫?”

他從婢女紅薔手裡接過一個卷軸,展開來正是“幾行歸塞儘,念爾何獨之?暮雨相呼失,寒塘欲下遲。渚雲低暗度,關月冷相隨。未必逢贈繳,孤飛自可疑……”

那首韋省稱為“一團一團的”崔塗的《孤雁》詩,“首先,這是一副行草,其次這並非吉祥祝賀之言,也非名人之作,不像韋士誠收到的禮物,何況韋士誠並非文人,送如此一首偏僻詩歌,他又有何用?這詩裡明明在自怨自艾說流離失所,境域冷清慘淡,若不是向人求救,便是自抒情懷。而黃蓮池中,當年會將此物收藏起來的人,若不是韋士誠,便是韋少奶奶。”

周蒼緩緩的道,“奴仆婢女,想必不會把這種東西藏在主人書房之中。”

“這……”韋三淼想辯駁兩句,卻啞口無言,隻得沉默。

周蒼歎了口氣,“那麼,這副行草是從哪裡來的?是誰寫的?是誰向韋少奶奶求救,還是誰贈與韋少奶奶的禮物?黃蓮池裡,當年顯然有一個人,接近了韋少奶奶,他是韋少奶奶的朋友,能把心事吐露與她知曉。而這個人究竟是誰,怎麼進入黃蓮池,顯然韋士誠和莊裡奴婢都不知情……”

韋三淼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你說我娘和男人通奸?在莊裡藏了一個男人?怎麼可能?”

周蒼搖頭,“不是、不是,當年之事,誰也無法斷言,我猜測,這個男人是偶然來到黃蓮池,被你娘遇見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你娘沒有告訴你爹,而把他藏了起來。這個人寫了這副行草博取你娘的同情,你娘是書香門第,或者覺得此人頗有才華,便把行草收了起來。我說他居心不良,勾引你娘,不是因為這副行草,而是‘月明之時,鏡石之旁,嫁衣之身,不見不散。’那十六字,那十六字顯然也是此人所寫,就如這副書法一樣讓人辨認不清,以至於韋遠宵抄錯許多。此人寫出那十六字,邀約你娘月下相見,請她穿上嫁衣,頗有輕薄之嫌,至少對有夫之婦而言,並不合適。”

“這張字條讓你爹看見了,他把字條拿走,帶到了雜貨屋來……”

羅文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韋遠宵跟在韋士誠後麵,他看見他從房裡拿起一張東西到這裡來,他也就跟來了。所以他常常會模仿那張字條,或者把彆人放在桌麵上的紙卷帶到雜貨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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