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最慘官二代!
高亢嘯聲,壓下王詩衝的哭罵,透出門窗,鑽出客棧,衝上雲霄。
韋省從周蒼的綿長嘯聲之中,感受到一種無窮無儘心酸悲涼,不知不覺心生共鳴,回首自己這一年來的遭遇,前後兩任夫人無端死亡,父亡家破,從萬人捧仰的少爺淪為影單隻孤無處安身的流民,人生起落,可有比我更甚者?
一仰頭,放聲大笑,笑蒼天瞎眼,笑人間無道,笑世態炎涼。
房中四個男人,一個大哭大罵,一個長嘯高亢,一個仰頭大笑。
胡楓看著三個兄弟有哭有笑有嘯,心情激蕩澎湃,以劍敲擊梁柱,高聲吟唱起來
“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李白的《俠客行》,最能打進房間裡四個男子漢的心坎中去。
整間南陽客棧,甚至於附近的街區,都被二零六房間鬨出的動靜震駭,客棧裡其他客人,以及老板小二廚子,都跑到大街上,仰頭看著二零六房間窗戶,好奇與驚惶寫在每個人臉上。
俠客既行,嘯聲止,笑聲停,哭聲嫋。
“小二,進來給我們換一桌酒菜。”
一聲呼喚,宣告狂野宣泄休止,一切回歸正常。
“什麼,楊小姐是你未婚妻?”韋省一驚站起。
“什麼,楊小姐死了?”韋省一驚站起。
“什麼,楊小姐是死在盧鼎老賊家裡?”韋省一驚站起。
“什麼,楊小姐被錢七郎與師父強暴受辱自的儘?”韋省這一次沒有坐下,他已經承受不起一次次的震駭。
“什麼?讓我……讓我……”韋省臉色慘白,頹然坐下,雙眼渙散。
周蒼目光嚴峻,盯著韋省。
“師父救了我的命,我說什麼也不能做對他不利的事。”韋省搖頭道。
“恩怨分明,是條好漢子。”胡楓先是稱讚,隨後話風一轉,“我周師弟救你多少回?”
韋省默默堅起兩根手指。
胡楓道“周師弟不但救你兩回,還幫忙解開困擾你韋家五十多年的疑迷,功勞孰大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