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最慘官二代!
傻蒼掙紮奔上前去接瀾寧,但漢子的驟然出現,使得他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心中一股酸意恁地生出。
大廳上所有人的目光,齊聚在漢子身上。
馬新月心頭又是一震,這人是誰,怎地這樣熟悉,難道是他?
冷麵神驀地仰頭大笑,如一頭狂暴野獸,笑聲淒厲而瘋狂,比滴血的夜梟叫聲更甚,聲浪衝瓦掀磚,整間大廳都在顫抖。
傻蒼從未見過冷麵神如此憤怒憎恨神色,而那從天而降的漢子隻顧低頭與瀾寧交談,對在一邊狂笑的冷麵神視而不見。
嘴角淌血的瀾寧蒼白的臉上有了血色,眼神中有了光彩,波瀾不驚的平靜臉龐有如綻放的花朵,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更顯嬌豔。
傻蒼看在眼裡,心中迷迷茫茫,是失落?抑或忌妒?一直自認心胸廣闊,可是就在這一霎時間,他,對憑空出現的漢子起了敵意。
冷麵神止了狂野笑聲,“你,終於肯出來了。”
漢子恍若沒聽見,深情注視著懷中的娟兒,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道“你這麼乾,不就是想逼我出來嗎?”
冷麵神道“我還以為你一直甘願做那縮頭烏龜。”
漢子道“你為逼我現身,殺了那麼多無辜之人。”
冷麵神道“這是你的錯,你躲得越久,我殺的人越多。”
漢子道“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隻有屠殺,才能掩蓋你的怯弱。”
冷麵神道“殺了你,我立即放下屠刀,落發成佛。”
漢子道“佛祖不會收你,你是個惡魔,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
冷麵神道“是嗎,那看看失敗者如何取了你的性命。”
漢子低下頭,拂袖輕輕抹去瀾寧嘴角血跡,扶她坐下,說道“娟兒,你坐下休息。”瀾寧眼中柔情無限,朱唇輕啟道“小心!”
冷麵神冷笑看著,眼光如兩把尖刀,刀刀戳在兩人身上。
漢子緩緩轉身,雙眼盯著冷麵神,一言不發。
大廳上死一般寂靜,一人如山,一人似嶽,臨淵對峙,蓄勢待發,風息突起,吹得二人衣襟獵獵,兩人之外的一切,形如螞蟻渺小。
終於,漢子開口道“動手罷。”冷麵神道“你是師弟,先讓你一招。”
漢子點點頭道“咱們有師兄弟之名,卻沒有師兄弟之誼。”
冷麵神道“隻因你勾二嫂。”
漢子道“到今時今日,你仍然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裡。”
冷麵神道“我用得著你教訓,動手罷。”
振威武館館長馬新月陡然叫道“李逸航!洪仁海!是你們兩個,為什麼要師兄弟自相殘殺?”推開人群,蹬蹬蹬走將上去。
除了傻蒼,廳中人人都聽過李逸航的名字,眼前的漢子,難道便是十幾年前叱吒江湖的少俠李逸航?群豪當中有人曾見過少時李逸航的人驚噫道“他就是李逸航大俠!”
少俠也經不住歲月打磨,終變成了大俠。
頓時廳中喧鬨起來,少俠李逸航十餘年前聲名傳遍大江南北,從初入江湖的少年郎,到江湖中的前輩名宿,無人不曾聽過他的名字,隻是他於聲名最盛時隱退江湖,不留下片語塵跡,沒想到十七八年過去,他竟會在南昌現身。
出塵情不禁叫道“李少俠,李少俠。”
漢子朝出塵拱手作揖,道“出塵道長好,晚輩來遲,致使道長受傷,心中實是不安。”
出塵道“我的傷不重,李少俠,一彆經年,還以為有生之年再難相會!今日一見,你越發成熟穩重,可真羨煞老道。兩位夫人可好?”
漢子李逸航道“美蘭與芷菲很好,謝謝道長關懷。”
馬新月走到兩人跟前,微微顫抖著聲道“仁海,逸航,你倆還認得我嗎?”李逸航恭恭敬敬叫道“弟子李逸航,拜見馬師父。”說完伏身下跪,馬新月連忙攔著道“逸航不必行此大禮,老馬那裡承受得起。”
李逸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馬師父說那裡話。”馬新月長歎一聲道“逸航,老馬那有資格當你師父,想起多年前那荒唐的一幕,我心中慚愧無儘,實不配為人師表!”李逸航道“馬師父說什麼事,弟子早已不記得。”
冷麵神站立巋然不動,說道“馬館長,請站在一邊。”
馬新月望著冷麵神,道“仁海,多年不曾聽過你的消息,沒想到你已學得一身傲視群雄的絕世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