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看都是個連環殺人狂啊。
就在少年經過她房門前時,薑織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清清香香。
是從他身上飄出來的。
薑織近距離看清了少年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縫縫補補過,但格外乾淨,洗得發白。
他看上去臟亂,原來也很愛乾淨的。
直到他在轉角處離開,薑織也沒有去打招呼。
少年給人的感覺就是不願接觸人,喜歡一個人獨處。
她就昨天跟他說過一次話,也沒有熟到跟人小孩打招呼的程度。
等下次吧。
薑織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說的下次,會在中午的時候。
她不想下樓去吃飯,便用手機叫了樓下街道邊那家炒菜館送餐。
兩菜一湯,犒勞一下自己昨晚的驚心動魄。
她聽到敲門聲,想也沒想打開了門,迎麵就看到了那位撿破爛的小孩站在門口。
少年一手提著餐品袋子,另一隻手捏著袋子上的紙條,低著頭念著她的名字。
“薑,織。”
薑織連忙應聲“嗯,是我點的飯。”
時暄來回把兩隻手使勁蹭了蹭衣擺,旋即雙手提著餐袋到她麵前,“你,點的餐。”
他應該是很少說話,嗓音似磨砂般沙啞沉悶,怕她聽不清,還是努力認真地說清楚每一個字。
房裡女生卻遲遲沒有接過餐。
時暄想到之前遇到的很多相似的事,他語氣有些急了,想說的話越發磕磕巴巴。
“我、沒有碰過餐,您,您放心!薑…薑女士。”
剛才轉身回了一趟房間又出來的薑織就聽到這麼一段話,疑惑地問“什麼?”
時暄聞聲忽然抬額,長長的額發遮住了他的視線,模糊之中,對上一雙被光芒映亮的眸子。
“我沒有說你碰過餐啊。”薑織笑著道,伸手接過他手裡的餐袋,隨即將小費擱在他的手心裡。
“這是你的。”
時暄怔在原地,呆滯地望著手裡的小費,半天半天才反應過來,伸手想還回去,“不,不用,我……”
薑織沒有接他手裡的錢,揚了揚眉梢,道“這是你的小費,不是我的。謝謝你這麼快送來,我正好餓得不行。”
話落,她關上房門。
留下少年一人呆站在原處,手心裡的錢還殘留著溫熱,那是他撿一天破爛都賺不來的錢。
也是第一次有人給他小費。
——
回到屋子裡蹲在狹窄走道裡吃飯的薑織雙眼含淚。
後悔。
不應該給那麼多小費的。
她也好窮啊嗚嗚嗚。
曾幾何時,她再次為飯錢所焦慮。
當時給小費,薑織就是腦子一熱。
可能是看到這麼一個可憐的小孩早起為生活所奔波,不僅撿破爛,還要到處送餐,她想到了以前在炮灰組奔波的自己。
算了,不就是五十塊錢嗎?今晚直播一定要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