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屍的眼珠子是漆黑的,白煞會泛白色,黑煞則是黑的深邃,血煞則是透著血光。
死人的眼珠子,最開始是灰黑,如果化煞,就會逐漸變成化煞屍的那些顏色。
可他們距離那麼近,我隻能再弄醒一個,肯定擋不住其他人……
這麼近的距離,足夠他們要了我的命!
思緒在腦中飛速閃過,我拚命回憶蔣一泓對我的教授。
並且此時,我想起來了當初苗光陽對我做的一件事兒!
我的心臟咚咚狂跳,幾乎懸到了喉嚨口!
我毫不猶豫地抬起左手,一把將定羅盤按在了自己的頭頂,同時猛地向前跨出兩大步!
那些撞祟的苟家仆人,竟然不再似之前要來抓我的架勢,而是又開始紛紛後退……
我心頭大喜,此時我距離那凶屍,也就兩步的距離了。
再靠近一些,將定屍珠塞進他嘴中,這院子裡頭的麻煩就能直接解決!
可當我再次抬腿的時候,那些人不再後退,而是神色變得更凶,全部探手朝著我身上抓來!
我眼中也閃過一絲狠意,不過我沒動手,反倒是身體一蹲,整個人直接蜷縮在了地上,雙手緊緊抓住方盤邊緣,讓它牢固地扣在我頭頂!
簌簌的聲響幾乎在耳邊形成了連綿不斷的回音。
我蜷縮蹲下的瞬間,十幾個人的二十多隻手,全部抓在我肩頭,胳膊,甚至是頭臉耳朵上。
撕扯,緊抓,死扣,劇痛瞬間侵蝕我整個身體,甚至我覺得自己就快要被撕碎了。
可我思緒卻格外清明,咬緊牙關,縱然是疼得顫抖,我還是一動不動!
因為我清楚,他們撐不住太久!
時間隻是過去了三個呼吸,可這三個呼吸,又像是漫長的三個時辰。
痛覺變弱,那些力道變輕,再下一刻,所有的手,都從我身上滑落……
頭頂的定羅盤,那指針轉動的簌簌聲,讓我覺得它就快要飛出去了。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警惕地將頭抬起來,目光掃視四周,發現剛才圍著我的那些撞祟的苟家仆人,此時已經全部軟倒在地上,他們都是口吐白沫,不停地抽搐。
我的身體也在顫抖,可這顫抖卻是因為興奮!
剛才那人抓我的反應,才讓我敢賭這麼一把。
用定羅盤鎮頭,也是因為回想苗光陽用三合盤壓我頭,避免我撞祟,我覺得頭肯定比胸口的保護性更強。
果然,我賭對了!
我猛地跨到那屍體跟前,蹲下身體,一隻手飛速取出定屍珠,直接朝著它嘴巴的位置塞去!
之前他吐出來那顆假珠子,嘴巴就微微開著,並沒有閉上!
此時他雙目圓睜,死寂而又凶厲,就那麼瞪著我!
若是沒有定羅盤,我怕是就和那些苟家仆人一個下場了……
珠子立刻就被塞進了它口中!
可它的舌頭竟向外頂著,好似要將珠子吐出來!
我一把掐住它的下顎,狠狠一捏,他嘴巴張得極大,珠子咕嚕一下就滾了進去!
乾癟的腮,也直接被撐起來了!
這頃刻間,那兩個原本守著木桶的苟家仆人,就要衝將過來。
隻不過,他們在邁出兩步之後,咣當一下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隻剩下抽搐和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