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許過來了,便剛好中招!
想清楚了這些,我攥緊了手中的地支筆,又盯著銅棺看了幾秒鐘,便快速取出天乾硯!
我立即磨墨,並取出麻紙,開始聚精會神地勾畫河魁斬屍符!
此符和鎮煞符差彆極大,更要複雜不少。
其頂端一個罡字,下方則是斬,斬字被分得極開,那車字一豎,以及斤字一豎,被延展下去,並且顯得很窄小,一直到末尾的時候,則是斜著一橫將其封住,宛若一把斬刀!
在這空隙之中,便有河殃兩字。
開始的時候,我勾畫得很是順利。
等到了最後,握著地支筆的手便顫栗不止,像是握著一把鋒銳的刀!
手指之間儘是刺痛感,每一筆一劃落下去,指肚都好似被刀割一般。
我強忍著劇痛畫完了這道符,背上已經全都是虛汗,手指顫栗間,地支筆竟然直接脫落而出,掉在了地上。
不過好歹,這河魁斬屍符是畫完了。
我將符紙拿起來,小心翼翼地放置在銅棺之上。
符紙頓時像是被吸附一般,緊緊地貼在了棺蓋上!
陡然間,屋內的那股子粘稠冰冷感,竟然消失不見了……
棺蓋之上的河魁斬屍符破了,我用一張紙畫得鎮上去,也勉強有鎮屍功效!
恍惚之間,我忽而聽到耳邊有輕微的聲響,似是紙人許在喊我的名字。
我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屋外。
紙人許分明還是蹲坐在門檻外頭,他垂著頭,一動不動。
此時的陽光分外刺眼。
我站在這個位置,隱約能夠看見穹頂。
烈日當空,這種程度,儼然是大陰之時到了……
一張河魁斬屍符,竟然花費了我那麼長的時間?
正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忽然間脖頸有些涼意。
我下意識地抬手一摸,入手的是一根冰涼細長的東西,似是鋼絲一般。
再下一瞬,忽然脖頸上那東西一緊,死死的就要勒住我的脖子!
我麵色大變,手頓時勒緊了那東西,往下一拽!
劇痛感陡然傳來,我已然肯定這是鋼絲,它幾乎要勒進我的指肉和脖子裡頭!
似是紙人許喊我名字的聲音在耳邊彌漫,我猛地抬起頭。
頓時我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因為我看到的,竟然是房梁上趴著的一個人!
此人麵頰狹長,似是一雙柳葉狐狸眼,慘白色的臉,絲毫沒有表情。
他雙手勾著一根鋼絲,正死死往上拽!
這一刹那,我魂兒都要被嚇丟了!
紙人許不是在外頭坐著嗎!
這房梁上頭想勒死我的,又是誰?!
我死死地攥著鋼絲,感覺手指頭都快斷了,另一隻手也飛速抬起,一把攥住鋼絲!
劇痛愈發強烈,手指幾乎麻木。
正當恐懼要將我整個人吞沒的時候,忽然間,那鋼絲的力道又鬆了……
我驚懼萬分地快步後退,脖子從鋼絲處鑽出。
我仰頭的瞬間,卻看見房梁頂上的“紙人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了模樣。
那哪兒是什麼紙人許,分明是一個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