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麵色猶豫不定,而柳天牛卻沉聲開口“李陰陽,把它找出來,這凶魂作祟,先將其鎮住,就不怕那候錢書不出來。”
柳天牛停頓片刻,又道“你應該能找到吧?”
我頓時也明白了柳天牛的意思,他是覺得,他動手傷了候錢書的女兒,候錢書還能不出來?
我思緒之間,心底也有了個計較。
吐了口濁氣,我低聲告訴柳天牛,說我們先從這院子裡頭退出去,院中有符契,那候錢書絕對不簡單。
若不是他自己風水術高超,就會有一個極為厲害的風水先生跟著他。
我還沒說完,柳天牛就打斷了我的話,說我之前已經講過一遍這個了。
怎麼之前我都好端端的,但現在卻忌憚起那人來了?
話音至此,柳天牛的語氣已經變得有幾分冷硬。
我頓時一僵,理了理思緒後,才謹慎的說,之前和現在不一樣,這院頭掛著符契。
如果候錢書能畫出來這符契,那他風水術就已經很強!再加上他陽算的本事,已經足夠稱得上是陰陽先生!
若不是他,那畫這符契的人,也必定是個厲害的陰術先生。
我們這一行的規矩裡,如果看見符契,就要謹慎,否則的話,必定會不死不休!
稍作停頓,我又給柳天牛解釋了一遍符契。
柳天牛微眯著眼睛,似是在思索。
偏偏就在這時,忽然,院內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這聲音很空洞,甚至在院內形成了回音。
緊跟著,便又是“啪”的一聲,當這聲音連貫起來之後,那就是掌聲了。
並且在掌聲之中,竟然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我驚疑不定地盯著白霧。
柳天牛微眯起的眼眸變得愈發銳利,柳化煙的神色更加警惕,而何雉此時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哭喪棒,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白霧之中,出現了一個人形的陰影,不過那影子一晃一晃的,明顯是瘸腿。
我額頭上已經冒出來了細密的汗水。
我本想著,我們大家先離開之後,我再單獨來找這候錢書,看看能不能和他談一談,將這件事情用另一種方式來解決。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毫無躲閃,直接就走出來了?!
片刻之後,那陰影破開霧氣,到了我們近前!視線中的是一個身著唐裝,約莫四十歲出頭的男人。
他膚色偏黑,雙眼透著渾濁。
他一直用力地拍著掌,雙手竟然都拍得通紅。
柳天牛微眯著的眼中,頓時出現了一絲殺機。
何雉更是警惕驚疑,並且全神戒備的半提著哭喪棒,隨時準備動手。
我的視線迅速在那人身上掃過,發現他瘸的是左腿。
“候錢書?”我抑製住心頭的狂跳,壓低了聲音詢問了一句。
那男人的頭動了動,似是點了點回答我。
他渾濁的眼睛也在我的身上掃過一遍,忽然動了動唇。
一個極為沙啞的煙嗓音入耳。
“二十啷當歲,認得符契,看來你不是普通的風水先生。”
“道士騎黃牛,鬼婆子帶雷擊木,小小的懸壺鎮,竟然來得了你們這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