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心頭卻是猛然一沉。
寅時所丟之物,便代表這已經落入他人之手,找回來的希望極其渺茫……
這卦象說明,我大概率找不回來大黑木箱了,它會被人帶走至東北方離開……
冷不丁的,我周身就冒起來了細密的雞皮疙瘩。
因為我想起來,白先生和柳化煙聊的時候,他就說了,他來自於東北的苦寒之地!
我剛想到這裡,忽然間,屋門就被輕輕地敲響了兩下。
我頓時從出神之中被驚醒過來。
警惕地應了句“誰?!”
“快要天黑了,李先生,我有個計劃,若是你們要參與,還需來商議。”外頭傳來了白先生幽幽的話語聲。
我的眼中陡然閃過一絲淩厲,整個人都全神戒備了起來。
之前我的確稍微鬆懈了一些,可現在,我比何雉還要警覺。
起身去開了門,和白先生對視。
他那鷹鉤鼻看上去更令人不舒服,好似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臉頰,在這天光晦暗之時,顯得更加沒有血色。
此時他嘴角帶著和善的笑,卻讓我有種說不出的心悸感。
“看來還需李先生將何神婆叫醒,再去喊一下柳姑娘。”白先生淡笑著繼續道。
我從屋內走出,並順手帶上房門。
“白先生,咱們談即可。”我儘量壓低聲音,沒有將何雉驚醒。
無法完全確保白先生是否有問題的情況下,這事兒,最好不讓柳化煙和何雉參與。
不然的話,我們很可能一起中招。
白先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李先生青年才俊,怪不得有這兩女跟隨。”
他做了個請的動作,便先走向堂屋。
我跟著過去之後,白先生先給我倒了杯茶,請我坐下。
我端起茶盞淺淺喝了一口,不經意地先開口問道“白先生來自東北?”
白先生嗯了一聲,他輕歎道“苦寒之地。”
稍作停頓後,他繼續道“本來我是打算今夜帶上兩個村民,去對付狐仙,隻不過還是有幾分忌憚,多想了想,村民始終是普通人,或許膽量不夠,還是準備拉上三位做幫手。”
“之前我沒多說,其實五家仙在我們老家最為常見,這白毛狐狸化作的狐仙,手段便是攝人心魄。”
“想要不被它們迷惑,要麼是不看其雙瞳,要麼就是毅力足夠,很快清醒過來。”
“狐仙迷人眼睛的時候,是不會動的,在那時候,快速地抓住它,就能將其除掉。”白先生話音未停,又繼續道“白某人混跡了大半個東北,又至中原數年,人年紀大了,心智就夠硬,狐仙迷不了我眼睛,我的打算就是,三位是行裡人,膽量肯定足,你們來勾狐仙出現,我來將其抓住。”
“白某人可擔保萬無一失。”
語罷,白先生放下來了茶盞,他看我的目光也鄭重了不少。
當即,我臉色便是陡然一變。
不過瞬間,我就在內心否定了這個要求。
萬一這白先生真有問題,那我們不就是自己送死嗎?
“李先生信不過我麼?”白先生忽然笑了笑,他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著。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情緒平複下來,不動聲色地說道“白先生,命就這一條,狐仙的可怕,我們見識過一次了……您還有其它法子麼?”
我雖沒說得太清楚,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並且我沒表現出來會讓人懷疑的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