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我的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低頭,我盯著那張麻紙,手也控製不住微微發抖。
這就像是冥冥中的阻攔,地支筆作為陰陽先生的器物,它並不想為惡,在我手中害人!
我的麵色驟變,雙眼更是一陣灼痛。
旁邊的丁昌,一臉的茫然,他緊張不安地看著我。
“李先生……你沒事……吧?”我猛地閉上了雙眼。
那一瞬間,耳邊似乎又聽到昨晚夢境之中,蔣一泓在我耳邊質問的那句話!
“陰陽,你忘記為師教過你什麼了嗎?”
嚴厲的話音,在腦子裡頭回蕩不止!
我精神仿佛也到了臨界點。
手抖得地支筆都要落下!
可我意識也陡然有了一瞬間的掙紮和清明。
我心中低吼了一聲“陰陽未曾忘記半字,而時逢亂世,我彆無選擇!我在救人!”再下一瞬,耳邊似乎就是嗡嗡的輕響聲。
我的手,竟然也不再抖動了!
腦袋裡頭的嗡鳴頓時消失,剩下的隻有清明。
我再睜開眼,也不再覺得眼睛灼熱發燙。
我長籲了一口氣,和丁昌解釋道“陽宅難畫,丁家所“需要”的宅院,不是那麼簡單能完成的,丁家主稍安勿躁。”
語罷,我嘴角掛上一抹淡笑,看了丁昌一眼。
丁昌的神色立時便鬆緩下來,明顯是放心了不少。
“原來如此,有勞李先生,丁某人安靜一些。”丁昌趕緊點點頭。
我再一次看過我畫下的那三個屋舍,最後,我又落筆添了兩間房。
這兩間房更小,約莫隻有兩米見方。
並且位置是從院內進來之後,在院子中央,正對著主屋堂屋的左右兩側。
當這第三個凶宅布局落定之後,我才覺得應該夠了。
這兩間房的作用,起的便是決定性的因素。
剛才思緒清明的那一瞬間,我也想到了一件事,就是如果丁家最後發現一些問題,他破罐子破摔,在家道中落的時候變本加厲的害人,也會有大麻煩。
並且丁家的子嗣以後活下來,必定也是憤世嫉俗。
既然如此,為何不除惡務儘?
這最後一個凶宅布局,名為屋脊射房屋。
其中屋脊對主房,長子必先去世,屋脊對右方,小兒必遊走它方,若是兩道屋脊同時對著堂屋正方,必定人丁凋零,家業散儘!
我將地支筆和天乾硯收了起來,這張圖紙卻沒有立刻去動。
旁邊的丁昌眼中全都是渴望,他眼巴巴地瞅著,我餘光能看見,他眼底更多藏著的儘是興奮與貪婪。
“丁家主,這陽宅,用儘了我如今所學風水術,外宅給你丁家招子,你丁家必定這幾年會人丁猛進。”我聲音略有沙啞。
丁昌猛地點頭,他喃喃道“多謝李先生……”他眼神示意,明顯已經想要去拿這張圖紙。
我先是用手按住了圖紙,沉默半晌,才道“先是丁家添人丁,才是以後的好處。丁家該得到的,都會慢慢的來。”
“務必不能讓那邱先生看到這張圖紙,否則的話,我給丁家的“太多”,他不會太高興的。”
話語至最後,我看丁昌的眼神已經全都是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