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院子前頭又來了個人,正是黃七,他手裡頭還提著兩個大飯屜子。
黃七匆匆進了院子,一眼瞟過我們四人之後,臉上慌亂的神色登時舒緩了下來。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才說了,中午來送飯,結果卻發現院裡頭沒人。
這紅河鎮又怪怪的,碼頭上都是人,他擔心出什麼事兒,晚上又趕緊過來,現在看見我們沒事兒,他總算是放心了。
何雉去接過來飯屜子,將吃食擺在桌上。
我們一行人吃東西的時候,蔣盤也讓湯民留下的那個鎮民來一起吃。
不過那鎮民要拘束的多,隻是拿了兩個饃,便走到了另一側。
一餐飯吃罷,黃七帶著東西離開。
蔣盤則是讓苟懸帶著李房叔去休息。
這會兒,李房叔卻小聲的說,他想要去祠堂,想在外麵看看,看看那趙光為什麼那麼嘴硬,他娘會不會向趙光討命。
蔣盤沉凝了片刻,點點頭,便讓苟懸帶著李房叔去祠堂。
苟懸立刻領命帶著李房叔離開。
草屋內,便隻剩下我和蔣盤、何雉三人,那鎮民則是在草屋外頭候著。
蔣盤便說何雉這一天跟著我們,也是累了,讓她去休息。
這一下,我才算聽明白,蔣盤是在將我們身邊的人全部支走?
他是要單獨和我說什麼嗎?
蔣盤這方式,完全是不經意間讓人離開。
何雉曆來有眼力見,微微行禮之後,就轉身進了房間。
等了半盞茶的功夫,蔣盤目光才落至我身上,他眼中又閃過幾分遲疑。
我捕捉到了這一點眼神變化,視線頓時和蔣盤對視。
可蔣盤卻偏偏閉上了雙眼,似是閉目養神,反倒是一言不發。
屋內的氛圍頓時就變得凝滯了不少。
屋外有風,這風吹得草屋的兩扇木門晃動不止。
片刻後,木門竟是直接被吹得合上!
橘黃色的燭光,變得愈發晦暗。
蔣盤緩緩睜開了雙眼,說道“賢弟,李寡婦的事情稍作耽誤,愚兄還是不能耽誤你,明天,這件小事兒就會處理完,可愚兄得讓你做一個選擇。”
我一愣,選擇?這又是什麼意思?
“蔣兄此言,陰陽沒聽明白,請兄長明示。”我雙手結拳,微微躬身了一下,算是行禮。
此時,蔣盤才從兜裡頭取出來了那玉盒,深深的看了玉盒許久,眼中更是有不舍。
“拿著父親的巨鼇骨一日了,這是他遺體,愚兄也生了將其留下的心思,險些枉費了父親讓你找我的囑托。”
“隻不過,愚兄的天元相術,還未到精通的地步,可以給你補全骨相,但卻有失敗的風險。”
“讓你做的選擇就是,是讓我直接給你補骨,或者便是另一個更穩妥的辦法,我帶你去見我的老師,老師為你補骨,定然會萬無一失。”
我瞳孔卻緊縮成了一個小點。
蔣盤的這兩個選擇,不就是兩個變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