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間,我正要繼續說話。
苟懸卻瞪了那群民兵一眼,罵道“李先生讓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都不動,等到晚上,沐梨花一個個找你們算賬!全都活不下去!”
說著,苟懸就去抬凳子,他背著十幾把槍不方便,可還是挪著要去解開沐梨花的屍體。
這會兒,那周江才咬咬牙,一邊嗬斥著眾人,一邊也去幫苟懸搭手。
但沐梨花的屍體在房梁上被綁得很緊,幾個人愣是沒將她弄下來。
何雉對我使了個眼色,稍微往後退了退。
我走到何雉身邊,何雉才小聲地說了句“肯定不是沐梨花,天還亮,管保長是有什麼病?”她聲音很小,除了我,其他人都聽不到。
我沉凝了片刻,低聲回答何雉,說命數上的事情,其實很難說得清楚明白,隻不過沐梨花的屍體到了我們手裡,至少她不會再有撞祟害人的可能,管保長這一死也和她無關,我們反倒是能將沐梨花安葬。
何雉跺了跺腳,低聲道“便宜這畜生了。”我卻在低頭思索,那沐川到什麼地方去了,會不會已經被殺了?
這樣一來,我們恐怕就葬不了沐梨花。
我又和何雉說了猜測。
何雉告訴我,這得等晚上,沐梨花若是害過人,屍體會有一些變化,她能看出來。
我點點頭,說等晚上了,隻要沐梨花沒害人,我就給她找個安穩的葬處。
在院裡頭等了許久,沐梨花的屍身總算被弄了下來。
一群民兵將其屍身放到了院子中央擺好後,苟懸又讓人將管保長抬進來。
這期間,我才注意到外麵已經圍了不少村民,這些村民都在院外張望著。
有一些膽子大點兒的,探頭到了院門口。
沒有人大聲議論,卻都在小聲的交頭接耳。
從他們的眼神中能看得出來懼怕,可同樣也能看得出來激動。
管保長的死,嚇到的隻是民兵,更多的是讓村民興奮……
可想而知,這人平時做了多少惡事!
反倒是沐梨花的屍身,讓村民們都歎息不已。
苟懸來問我現在咋整,是將沐梨花送回沐家麼?管保長的屍體咋辦?是埋了,還是要交給什麼人?
我思忖片刻後,吩咐周江去給沐梨花弄一口棺材來。
並且我讓他們一次去四個人,要謹慎小心,除了買棺材不和任何人溝通。
此外,我還給了周江他們每人一張鎮煞符。
那四人如獲珍寶,匆匆離開了管保長家裡。
我這才告訴苟懸,等這事兒弄清楚,解決完了,管保長的屍體就得送到省城,或者讓村裡人通知相關的人來認領,我們不能直接埋。
這管保長作惡多端,遭了報應,突然暴斃,也牽連不到無辜的村民們。
苟懸連連點頭,表示的確是這樣
我們等了許久,都臨近正午的時候,周江他們才抬著棺材回來。
一行人在苟懸的安排下裝好沐梨花的屍身。
大陰之時要到了,我還需要萬分警惕,生怕沐梨花鬨出問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沐梨花反而沒事兒,出問題的,卻是管保長的屍體……
他眉心之下,山根處,出現了一道深邃的紋路,並且脖子撐起,就像是後脖頸頂著什麼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