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叮囑謝滿倉,多餘的,不要問,也不用說。
謝滿倉連連點頭,說肯定辦好,接著他才稟報了,說何雉給的銀票,他已經交給黃七的老娘了,隻是老人家傷心過度,好在黃七媳婦能照料。
我心緒複雜,點了點頭,說如果黃家有什麼事情,還是立刻去喪葬街通知。
謝滿倉又對我鞠躬感恩之後,便轉頭去辦我給的差事。
我同何雉兩人也回了紙紮鋪。
此時鋪子卻開著門,紙人許竟然沒去休息,而是破天荒的白天在做紙紮,他隻剩下一條胳膊,已經多有不便。
二叔在旁邊坐著,手指頭敲擊著桌麵,更是難得的沒喝酒。
我們進門之後,二叔就立即匆匆關了門。
他示意我們坐下,說一下情況,事兒辦得怎麼樣了?
我簡單同二叔說了,我已經設了凶宅,隻不過凶宅見效與否,還得時間,不能急於一時。
二叔點了點頭,他又略有擔心地問了一句“這凶宅,不會禍及到雙琴吧?”顯然,雙琴就是二叔中意的那個女人。
我沉凝片刻,回答說凶宅影響的是住在那裡的所有人,不過主傷的還是家主,也就是那軍閥。
二叔眉頭緊鎖,坐在了椅子上,眼中明顯透著不安。
我勸說二叔幾句,說凶傷也不致命,等對付了那軍閥,離開了宅子,自然不會有事兒。
紙人許便用力敲了敲桌子,皺眉說二叔婆婆媽媽的,現在他們肯定要信我。
接著,紙人許便問詢我,城外山莊的那先生,怎麼處理?
我點點頭,說我已經想好了,先在周圍的山,水,布置一下,對衝山莊裡的先生,再登門去拜訪一下。
紙人許瞳孔緊縮,不自然地說道“萬一他發現了,先動手怎麼辦?”
我告訴紙人許,對付這先生,我肯定會用很凶的手段,請凶屍或者厲鬼進宅,儘量保證除了他一個人能撐住之外,所有人都擋不住。
這樣一來,我登門造訪,也就是隻見他一個人!
紙人許的神色這才鬆緩了不少。
我又思忖了片刻,說這事兒我同何雉稍後就會去做,不能拖延太久,因為湯府出事,必定會派人去山莊請先生。
二叔同紙人許當即點點頭,說沒錯。
稍作沉凝之後,我告訴二叔和紙人許,等會兒我出發的時候,他們也要出發,在城外的要道上守著。
如果那先生提前回了城,我們也有個知曉,若是他身邊沒跟著帶槍的大頭兵,就直接將人扣了。
語罷,我又叮囑了他們,若是對方有人有槍,就不能動手,我們可以再找機會!
紙人許眼中略有感歎,他長籲了一口氣道“陰陽這思維手段當真是縝密,我現在倒是有個法子,河娘子的紙紮皮上有屍毒,他們下了一次陰招,我和你二叔守路的時候,自然也有陰招。”
我心頭一驚,點頭之餘,還是叮囑他們一切以小心為上。
差不多交談完了,紙人許才起身,說去後院喝點兒槐花粥,完事兒做好準備,咱們就出發。
很快,我們幾人便到了後院,紙人許去弄出來了粥鍋,何雉幫忙去打粥。
何雉剛遞給我粥碗,我捧在手裡準備喝。
老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撲騰到了我的肩膀上,它腦袋抻著,雞冠子上卻在溢血。
一滴一滴的黑紅色雞冠血,掉進了我的粥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