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進堂屋內,木桌傾斜,隻不過桌上的東西卻沒掉下來,隻是滑落出來不少,全部被金算盤和長木匣給擋住了……
我正想將桌子扶正,鬼使神差地看著金算盤,卻發現其上竟然形成了一副卦象?!
而定羅盤的指針在轉動,不過形成的卻是兌針,此針為福神護法!
我驟然回頭,看著院內的棺材,心頭更是顫抖激動了起來。
我將金算盤小心翼翼地捧起,沒有動到其上的卦象,更是將其算珠的排列記死了,然後才快步走到了靈堂前麵。
將金算盤放在了靈堂上,我恭敬無比的跪下,磕了頭,才喃喃道“師尊,您在天之靈,給我提示?”
結果旁側卻傳來了一聲牛哞,我才發現,老黃並沒有如同苟律所說的那樣離開院子。
餘光也能瞧見老黃的尾巴在煽動。它尾端的皮毛上,卻有不少的木茬。
我又愣了一下,再扭頭看靈位。
心中卻有幾分茫然,老黃的尾巴抽了一下木桌,將其桌腿弄斷的?
卦象,是巧合?
我眉頭緊皺,望著金算盤,此時我才發現,這個卦象我隻知道成了卦,但其中太複雜,我看不明白……
我呼吸粗重,過了許久,才下了一個判斷。
這世上的事情,不應該用巧合來做決斷,而是命數自有天定。
更何況這是在地相廬之中?!
我沒有再去動金算盤,而是打定了注意,我要儘快多研讀骨相,加深陰陽術的同時,解開這一卦!
站起身來,我思緒才稍稍平緩。
何雉到我身旁,小聲問我怎麼樣了?
我沉凝片刻,和她說了無礙,接著又說我們去找許叔和二叔,將宅院點了,事情一件件的辦。
何雉立即點頭,她微咬著下唇,似乎欲言又止。
我正想問何雉要說什麼,結果院門處卻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還有一個恭敬的喊話聲“唐鎮鎮長,唐鬆求見小李先生。”
我眉頭微皺,邁步朝著院門前走去。
打開門之後,院外站著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男人,他穿著朱紅色的袍子,疊起了好幾層。
耳朵掛著飾品,脖子上也掛著一些珠子,短寸的頭發上滿是灰塵。
此人身後還跟著幾個普通的鎮民,他們眼神略有惶然,小心的看著我。
我先抱了抱拳,結果那幾個鎮民趕緊躲到了旁側,至於唐鬆,他更是立即伸手擋住我。
唐鬆略有緊張,小聲道“您就是蔣先生的徒弟?小李先生,李陰陽?”
我大致明白他們不受禮的原因,我師尊這些年在唐鎮做的事情不少,早已經被這些人奉若神明……
我鄭重點了點頭,也略有疑惑,道“鎮長帶人來地相廬,是有何事?”
唐鬆得了我確切回答,他眼中頓時有了喜色,才道“此前我來過地相廬已經數次了,全鎮人也都悼念蔣先生多時,隻不過那苟家的苟律,說小李先生您遵循蔣先生遺囑,外出曆練,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這段時間,鎮上出了不少事情,還有一件事,極為難辦,若是小李先生您不回來,我恐怕都得去外麵找先生了。”
我麵色頓時一凜,沉聲道“你說,什麼難辦事兒。”
唐鬆黝黑的臉上閃過幾分蒼白,才道“蔣先生有個習慣,要在屋子外等孕婦生產,尤其是病婦,或是胎位不正,或是有其他風險,蔣先生更慎重。”
“一個月前有個孕婦分娩,結果難產,孩子沒生出來!穩婆說成了死胎,這都足足一個月了,那孕婦垂死邊緣掙紮,還變得很怪異……”
“她家裡,昨夜還有人上吊了……”
我眉頭緊鎖,何雉臉色一變,道“現在死胎還在孕婦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