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七畢恭畢敬的記著,又連連點頭,說他馬上去準備。
柳正道說完,就起身朝著他住的屋子走去。
我示意霍坤民也回去休息後,才走進堂屋。
黃七和我行了禮,就和霍坤民一起往院外走了。
屋內就隻剩下我們一家三口。
“我的身體不重要,遁空一定要解毒。”何雉咬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要胡思亂想,都不會有事。”我攬過何雉肩膀,低聲道。
何雉不再說話,她將遁空抱了起來,抿了抿唇,朝著房間走去。
堂屋中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靜站了許久,又坐了下去。
取下來了肩頭的長木匣,我遲疑了一下,想要起卦。
可我又遲疑了。
先生少給自己算命,之前那周方全就說過,知道自己命數後,總會潛移默化改變很多東西。
我怕給何雉或是遁空算出來一個極為不好的結果。
深吸了一口氣,我又將長木匣掛了回去。
閉了閉眼,我極力讓心態平穩下來。
若是大夫不行,我還可以去尋善屍丹。
命數未定之時,一切都未可知。
……
天色逐漸轉成了黃昏,夜幕也慢慢降臨了。
我白天睡過一會兒,這時候就沒多大困意。
在堂屋裡頭坐久了,我心頭也有些許憋悶,便起身朝著院外走去。
出了鋪門,走過喪葬街,我一直往前走,直到碼頭那邊兒,我才停下來腳步。
站在碼頭上,懸河的風吹過我身體。
涼意又讓我獲取了一絲絲的冷靜。
當年的一幕又在眼前重現,我閉眼,長長的吐了口濁氣。
就這麼一直站著,我足足站到了後半夜,看過了時間,才轉身走回喪葬街。
回到了院子裡頭,何雉和遁空都沒出來過,柳正道也在房間,整個院內都格外寂靜。
我去了另一個房間休息。
次日清晨,還是遁空將我叫醒的。
我出屋後,何雉剛好端著一鍋粥進堂屋。
她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不,是因為何雉化了妝,掩飾了臉上的氣色。
她本身容顏就傾國傾城。
施上妝容後,反倒是比之前更為精致,甚至有種魅惑的感覺。
我張了張嘴,卻沒多說其它話。
進了堂屋,她給我盛飯,遁空則是去叫柳正道。
等柳正道來了,我們都吃罷了東西,黃七和霍坤民又來了。
黃七提著東西,顯然是柳正道需要的材料。
霍坤民後邊兒,則是跟著至少十個大夫!
他神色一直很緊繃,語氣嚴肅的說著什麼,那些個大夫,一個比一個謹慎,當頭的那個還在說“霍家主,你放心,鄙人留過洋,中醫調內,針灸也不在話下,以往解決不了的絕症,在洋人的醫療手段前麵,許多都不值一提。”
“這毒,算不了什麼大礙,我肯定替李先生夫婦精心診治!”
顯然,何雉的眼中亮了不少,我也略提了口氣。
那大夫說的沒錯,當初紙人許在醫館幾乎被判了死刑,到了洋人的醫院卻被救活。
他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