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風吹拂在我身上,似乎是有人在推我離開……
我爹不會趕我走,他隻會覺得,我應該有時間做更多的正事……
最後在墳前站了一刻鐘,我才轉身離開。
羅陰婆的墳也在不遠處,我同樣去拜過她,說了我要去開陽的打算,會見到她子嗣後人,將接陰術傳承。
將一應事情全部交代了以後,我下山,回到河邊。
撐船往回趕,我沒有再回李家村,而是徑直回到了九河縣碼頭。
碼頭上,謝滿倉居然在等著我。
我剛上岸,他就走過來,恭敬的請我上馬車。
不消多想,我就曉得這肯定是黃七的安排。
此時,我心中也有幾分憂慮了,催促謝滿倉速度快一些。
謝滿倉快馬加鞭,馬車在路上跑的飛快!
僅僅一盞茶的時間,我們就回到了喪葬街紙紮鋪。
我剛進院子,就瞧見院內那十餘個大夫圍坐在一起,華伍正在人群中間低聲說著什麼。
我過去後,眾人都起身看我。
華伍恭敬的告訴我,何雉,遁空,還有柳正道都服藥後休息了,他們在商議後續的用藥,以及觀察他們的身體反應。
我感激地對他們抱了抱拳。
沒聽到不好的消息,我心態也稍微緩和下來一些。
華伍卻請我入堂屋。
我剛進去,就瞧見桌上擺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液。
“李先生,此藥固本培元,你放血救人,還需多飲用此藥。”華伍誠懇道。
我端起藥碗,將納涼了的藥物一飲而儘。
喝了這藥之後,我就覺得,一整天的疲憊似乎都湧了上來。
我不再多說其他,回了房間休息。
我怕打擾何雉和遁空,單獨住了一個房間。
躺在床上,我沉沉睡去。
……
在九河縣的時間,一時間變得格外綿長。
在何雉,遁空,以及柳正道調理的這段時間內,我沒有去紅鬆縣,隻是處理了何家村和李家村的宅子。
本來,我以為隻需要足夠的時間,還有大夫的醫術,再加上我的血,肯定能讓他們康複。
可沒想到,這旱魃之毒,就好似如骨附髓了一樣。
足足一年的時間,何雉,遁空,還有柳正道的身體都是稍微好轉一些,就又會突然虛弱下來,旱魃的毒素,又會強橫幾分!
不隻是華伍,之後霍坤民請來了不少名醫,住在紙紮鋪裡頭的大夫,都是各個地方的聖手了。
可他們依舊對這毒束手無策……
一晃眼,就過了兩年……
這期間,何雉他們也被華伍帶去了洋人的醫院檢查。
還請了洋人裡頭頂厲害的大夫治療。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名醫的診治,最後檢查出來了一個結果。
何雉,遁空,還有柳正道,染上的不隻是旱魃之毒。
在那旱魃的毒裡頭,還混雜了另外一種不知名的奇毒。
旱魃毒,傷的是身體,總讓人虛弱。
而那不知名的奇毒,傷的是根源,讓人外邪入侵,陽壽薄弱。
我推演之後,想到了一個可能。
當初那陰陽先生,看似直接走了,可他哪兒是直接走的?
他是在旱魃的身上,動了手腳!
他計算到了,我們能破旱魃!
那毒,他下在了旱魃身上!因為他也計算到了,旱魃會屍爆!
他打了一個好大的算盤,看似我贏了,但實則,現在勝負都還未可知!
隻是,博弈的地方,不再是石碾鎮。
而是遁空,何雉,以及柳正道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