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婆探了探,“才開了三指,還早。”
她擦乾淨手,看著蕭玉琢。“娘子陣痛可曾過去了?”
蕭玉琢點點頭,“這會兒已經不那麼疼了。”
“好,老奴扶著娘子在廊下走走?”產婆笑問道。
越王沒有王妃,這得寵的妾室若是能巴結上。今天的賞錢起碼就不會少。
產婆思量著,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您歇會兒,等會兒接生全仰仗您呢,我們扶著娘子就是。”梅香立即攙扶起蕭玉琢。
那產婆客氣。她也笑著回話,倒是能屈能伸得很。
不似竹香,這會兒臉上還帶著怒意。
梅香,竹香扶著蕭玉琢在廊下慢騰騰走著。
停上一會兒功夫。她就疼的站立不住,兩丫鬟連忙扶著她在廊下稍坐。
菊香則留在產房之中,準備參湯參片,並不住的向那產婆請教經驗。
產婆見她話不多,但態度很謙虛,也樂意作答。
蕭玉琢陣痛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了。
越王坐在另一方向的回廊下頭,手邊放著一壺茶。
他手落在茶盞上,可目光卻一直追隨著蕭玉琢。
她一彎腰,他便知道她是又疼了。
他墨色勾畫的眉就不由蹙在一起。
“王爺既是擔心,何不去看看,問問?”袁江濤在他身邊小聲說道。
越王輕哼了一聲,“又不是我的孩子,我問什麼?”
話雖如此,他眼中的擔憂,卻不減分毫。
“王爺。不好了!”突然有個侍衛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這院中守著的都是越王心腹。
能進得這院子的,自然也是可信之人。
越王聽得“不好了”三個字,麵上就更為不悅。
他輕哼一聲,“什麼不好?”
“外頭有個小娘子。背著行囊,兀自一個騎馬追來,正在客棧外頭,吵著鬨著要見王爺!”侍衛連忙說道。
越王的視線甚至都沒有離開蕭玉琢。朱唇輕啟,“轟走。”
連那小娘子是何人,他都未曾過問。
侍衛為難道“她執著得很,說自己是從長安城一路追來。”
越王的目光這才落在那侍衛身上。
侍衛猛的垂下頭去。
“怎麼轟人,還要我教你們麼?亦或是,要本王親自去?”越王冷聲問道。
侍衛再不敢多言,連忙拱手道“卑職這就去!”
那侍衛匆匆退走。
梅香往那邊看了一眼,“這麼急急忙忙的,是出什麼事兒了麼?”
“啊……好疼,疼……”蕭玉琢抓住她的手,嚎哭到。
菊香聽聞聲音也從屋裡頭衝了出來,“娘子?”
產婆站在門口道“扶進來!扶娘子進來!”
蕭玉琢被扶進了產房。
……
那從長安城一路追隨越王而來的小娘子卻是不肯走。
她往客棧裡頭一坐。“有本事,你們把我扔出去!”
侍衛臉色難看,因為個小娘子,還叫他挨主子一通數落。
“你再不走。休怪我們不客氣!”侍衛黑臉道。
“哼,不見到越王,我是絕對不會走的!”小娘子將自己的行禮,往桌子上一扔。抬著下巴,滿臉執著。
侍衛衝身邊人點了點頭,有兩人挽起袖子上前。
“你們敢碰我,我就……啊……”小娘子的話還沒說完,便驚叫一聲。
那侍衛真沒碰她,兩人合力將她身子底下的凳子給抬了起來。
小娘子在上頭坐不穩,嚇得驚叫連連,花容失色。
侍衛連人帶凳子,一道給抬出了客棧。
那挨了訓的侍衛,掂著她的行禮扔在了她腳下,“娘子自重!”
說完,叫人死死的守著客棧門口。
“誰若是剛放她進來。直接卷鋪蓋滾!”侍衛低喝一聲。
小娘子臉色難看,轉身就走,她翻身上馬,行了幾步,卻聽聞道旁倚靠在老槐樹上的小二議論。
“要生了,所以才將客棧都圍起來。”
“我也是在廚房裡燒水的時候,聽見那麼一兩聲……”
小娘子立即拽住韁繩,“你們說什麼?誰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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