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三爺微微皺眉。
蕭玉琢接著說道,“比如說三爺手底下的妓院,有沒有規定,不能逼良為娼?不能強買強賣?”
關三爺聞言,臉色一變,他猛的一拍身旁桌案,立時明白過來。
“帶水香過來,我要親自問她!”
水香這會兒終於老實了。
她在外頭已經被景延年命人打了一頓,被帶到關三爺麵前的時候,沒怎麼爭辯,就把實話說了。
她自己交代出,同玉娘子鬨矛盾,正是因為她在街上要強買一個賣身葬父的女娃進樓裡,那女娃不願意,被玉娘子當街救走,掃了她的臉麵,後來梁子越結越深。
三爺聞言大為惱怒,叫人請了家法。
“當初你投靠我老關家的時候,我就說得很清楚,我雖好開妓院,卻絕不強迫人!你知法犯法,今日就依家法懲治你,你可冤枉?”關三爺問道。
水香無力搖頭。
她這會兒還能說什麼?
關三爺身邊那板著臉,不苟言笑的青年人,拿出一根小孩兒手腕粗的藤杖,仗上還有倒刺。
那藤杖成暗紅的顏色,散發著一股陰沉沉的氣息。
那藤杖一杖打下去,蕭玉琢就明白,為什麼是暗紅色了……那是血的顏色。
杖責的場麵太血腥,蕭玉琢起身回避。
景延年陪著她離開。
聽聞水香沒挨到三十杖,便咽了氣。
但關三爺許是氣惱得很,便是她沒氣了。也叫人硬是打完了五十杖。
了結了水香的事兒,一行人這才又浩浩蕩蕩的起程前往宛城。
景延年本想再請蕭玉琢與他同乘。
見她望著他,臉上還帶著饒有深意的笑,他便梗著脖子,負氣沒開口。
回到宛城,關三爺請景延年去了他們分舵之中。
蕭玉琢卻是沒回越王府。先去了劉蘭雪的院子。
劉蘭雪一瞧見她,立時激動上前,“娘子,娘子,您可算回來了,您再不回來。孫掌櫃都要急死了!”
蕭玉琢微微一愣,“聚賢樓出了什麼事兒?”
劉蘭雪點頭急道,“仙客來也出了和聚賢樓一樣的菜式,把聚賢樓的生意都給搶走了幾分,您當初定的菜價高,仙客來卻賣得便宜。孫掌櫃尋了您幾次,尋不到,還以為……”
蕭玉琢垂眸細想。
劉蘭雪撇了撇嘴,“他尋不到娘子,還以為娘子是騙子,把菜譜賣給聚賢樓又轉而賣給仙客來了呢……”
“娘子豈是那種人?!”竹香一聽就怒了。
劉蘭雪連連點頭,“我跟他說了不可能!可他見不到娘子,總不能放心。”
見丫鬟們義憤填膺,蕭玉琢輕笑了一聲,“自己的牙和舌頭還打架呢,人和人豈能沒有誤會的時候?我是悄悄離開宛城的,他一次次找我,卻找不到,可不得心生懷疑麼?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竹香撅著嘴,劉蘭雪微微紅了臉,“娘子原諒……孫掌櫃說娘子是騙子的時候,婢子沒忍住……推了他一把。”
劉蘭雪愧疚的垂下頭來。
竹香輕嗤,“不就是推他一把麼?”
“呃……他撞到石台上,閃了腰……”劉蘭雪說的更小聲了。
竹香這才瞪眼不說話了。
蕭玉琢輕歎一聲,“備些禮物,咱們往聚賢樓一趟。”
“娘子剛回宛城,還沒好生休息一下。”竹香小聲說。
蕭玉琢搖搖頭,“路上也不覺得辛苦,先去探望了孫掌櫃,也好叫他安心,再說休息之事吧。”
她帶著竹香菊香,還有把人推傷的劉蘭香,往聚賢樓去了。
打聽了東家王敬直已經離開宛城,她放心的從後院兒上了樓。
孫掌櫃腰還沒好,但仙客來出現和聚賢樓新菜式一模一樣的菜式,且菜價便宜,搶了聚賢樓的生意,兩個東家都不在,他一點兒不敢放鬆。
便是腰疼,他也日日都在聚賢樓裡頂著。
蕭玉琢來的時候,他正咧著腰,皺著眉。同小二說話。
“孫掌櫃可還好?”蕭玉琢打招呼。
“喲,娘子來了?好些日子見不到娘子……唉,恕孫某身體不便,不能跟您見禮了!”孫掌櫃咧嘴說道。
蕭玉琢擺了擺手,“您坐著,自己人不講究那麼多。”
“娘子是真當是自己人。還是跟孫某客氣呀?孫某近來眼拙,很多時候看不清啊?”孫掌櫃陰陽怪氣的說道。
竹香一聽這話,就有些來氣。
蕭玉琢按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我是這聚賢樓的半個東家,你說我是不是自己人?”
“孫某一直都是信任娘子的。當初娘子在聚賢樓借用廚房的時候,孫某看娘子就不是一般人,定是聚賢樓的貴人,後來又有那麼一次次的見麵接觸,孫某更是佩服娘子!可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唉!”孫掌櫃長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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