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喜,風光再嫁!
越王聽個趣兒?是真的聽個趣兒,還是要考察他的審案水平啊?
越王殿下可謂是這宛城的土皇帝,他一個不高興,自己這仕途,還真是說完蛋就完蛋了!
府尹心裡沒底,審理也擱置在一旁。
他和主簿到後堂商議。
主簿在他耳邊低聲道“不如大人您就先按照咱們原定的計劃,把這事兒都推在王五的身上,然後就要拍板的時候,再看看越王殿下那管家是怎麼個意思?”
府尹微微點頭,覺得這辦法可行。“若是他不知聲,那就是越王殿下真就是看個熱鬨?”
主簿連連點頭,“此事越王殿下定也不甚清楚,就叫王五背了鍋!越王殿下怪不到大人身上。”
府尹得一番安撫,這才定了定神,重新走上公堂。
越王府的管家在一旁坐著,垂眸不動聲色的聽著。
府尹審問那王五,“可是有人給你錢財,買通你在聚鮮樓放火?”
“回大人的話,小人冤枉啊!聚鮮樓不是小人燒的。乃是意外起火,與小人無關。”王五得了吩咐,翻了供。
府尹立時瞪大眼睛看向主簿。
主簿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他專門交代了人,去提醒王五在審理的時候翻供。
可翻供不是叫他全盤推翻呀?這從頭審起來的話,還不什麼都被越王府的管家給聽明白了?
乃是叫他承認是他放火。但他沒有被人收買,乃是自己做的主。
這蠢貨!
“你……”府尹無語的看了王五一眼,“有個少年說,親眼瞧見著火之時,你從聚鮮樓裡翻牆出來。你去聚鮮樓乾什麼了?”
“小人……小人聽說聚鮮樓的飯菜好吃,可就是太貴。小人吃不起,所以溜到他們廚房裡,想要拿些東西嘗嘗鮮。”王五說道。
“未告則取,是為偷!”府尹立時說道,“正是因你去偷偷東西吃,這才引發了大火,聚鮮樓的大火,造成的損失,就由你來賠償……”
府尹要拍下驚堂木的時候,往越王府管家那兒看了一眼。
隻見管家冷冷一笑。
他手一抖。
管家側臉看他,“越王爺在府上聽說的,可不是這麼回事兒啊?”
府尹心頭一冷。
“聽說這王五不過是個地痞混混兒,他乃是被人收買的?”管家嗬嗬一笑,“正是因為這裡頭還藏著些恩怨,王爺才覺得此事有意思,這才叫某來旁聽,如今看來……不是這麼回事兒?”
府尹立即抬起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猛地一拍驚堂木,“王五,還不速速招來,究竟是何人收買你放火?!”
王五狐疑的看了看主簿。
主簿這會兒哪兒敢給他使眼色。
王五不明所以,拒不招供。
府尹氣的不行,叫人當堂又打了他三十大板。
王五被打的出氣多進氣少。挨不住從實招來,“是……是仙客來的東家……”
府尹吸了口氣,直覺陣陣肉疼。
越王府管家微微一笑,“有點兒意思,大人真是明察秋毫!某回去定會向王爺稟明!”
府尹得了誇讚。總算是放下一半兒的心來。
這會兒他算是看明白了,這越王爺擺明了是要幫著聚鮮樓的。
府尹把仙客來的掌櫃傳上大堂。
當著越王府管家的麵,判定仙客來賠償聚鮮樓一切損失。
孫掌櫃沒跟他客氣,直接要他賠十萬貫。
可把仙客來的掌櫃給嚇壞了。
連連向府尹求情,“如何拿得出十萬貫來。便是失火,聚鮮樓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損失……”
仙客來這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當初買通王五防火燒聚鮮樓的時候,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聚鮮樓的東家這般厲害。
竟然能請得出越王替他們做主。
原本不過是一兩吊錢就能給聚鮮樓一重創的打算,沒曾想,竟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府尹一直看著越王府管家的臉色。
見他笑眯眯的,似乎對這結果十分滿意。
府尹欲叫人核算聚鮮樓的損失,打算賠個三萬兩萬的,他也算是沒白收仙客來賄賂的銀子。
沒曾想,他重新核算的話剛一出口,那管家就是一聲輕咳。
府尹連忙看向管家,“您覺得重新核算,對兩家酒樓可公平?”
管家微微一笑,“是大人您審案,自然您說如何就如何。”
府尹鬆了口氣。
管家卻突然又開口,“隻是,除了大火造成的損失意外,聚鮮樓這段時間停業的損失呢?對其店麵影響的損失呢?還有膽敢買凶縱火,不叫他多賠點兒,不大為懲戒。我宛城人還將王法放在眼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