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性命危矣_郡主有喜,風光再嫁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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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性命危矣(2 / 2)

景延年抿了抿唇,“玉玉還知道什麼?”

“聽南平公主說,紀王此次回京,聖上還專門為捧著紀王,在宮中大辦宴席。不止是因為紀王打了勝仗。”蕭玉琢說道。

景延年一臉的不屑,“那算什麼勝仗?連廢太子的麵都沒見著,俘虜了幾個投降的府兵,就算是打勝仗了?”

“紀王為聖上獻了寶物,甚得聖上歡心。”蕭玉琢挑挑眉,“你彆看不上人家不如你能打仗啊,人家懂得如何曲意逢迎,也是本事。”

景延年不屑輕哼。

蕭玉琢湊近他道“紀王手下也有神武軍,神武軍中應該有你的人吧?”

景延年點點頭。

“我聽說阿爾從波斯和大食商人手中買了中神奇的藥材,叫阿芙蓉的。正是那藥材加之紀王的軍令狀,叫他士氣大增,你可能弄來阿芙蓉?”蕭玉琢問道。

景延年眯了眯眼,“玉玉消息好生靈通,我這邊也才剛剛知道有種秘藥,玉玉卻連這藥材叫什麼都打聽清楚了?”

蕭玉琢挑眉而笑,“所以說,你這是在佩服我了?”

景延年臉麵微微一僵,小聲道“彆在丫鬟麵前說,行不行?”

蕭玉琢哈哈大笑,廊外的下路上灑滿陽光,廊內的陰涼裡,儘是她爽朗笑聲。

景延年無奈看她,“就不能顧及一下為夫的臉麵嗎?”

“也不知是誰多年前說過,臉麵都是自己掙的!”蕭玉琢笑著揶揄他。

看景延年一張俊臉越發尷尬,蕭玉琢總算收斂了笑,“好,以後咱們關起門來說。”

“阿芙蓉的事兒。我剛才已經吩咐下去,待拿到手,就叫人送去給你。”景延年正色道。

蕭玉琢點了點頭,“那我就走了,上次因著來看你,還被我家祖母給禁足家中,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在這兒耽擱的久了,隻怕又要被人看不慣了。”

景延年伸手彆過她鬢邊垂下的碎發,“連我都關不住你,蕭家人豈能真關得了你?”

“畢竟是我的親人嘛,我也不想我爹臉上無光的。”蕭玉琢起身道,“你好好養身體,我改日再來看你。”

景延年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柔軟纖細的手指攏在掌心,“我不想叫你來看我,我隻想娶你。”

蕭玉琢甩開他的手,“聘禮準備好了麼?我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嫁給你的!”

甩開景延年的手,她輕笑著離去。

宛若一陣清風,來了,蕩過他的心田,又輕緩而去。

卻把他的心,都一並帶了走。

……

蕭玉琢回到蕭家,琢磨著紀王先給聖上的寶貝是什麼的時候。

紀王正興高采烈的大辦宴席。

這會兒他好似已經勝券在握了,也不再害怕熱了聖上忌憚,公然在自己家中宴請大臣。

似乎連禦史言官彈劾他結黨,他都不怕了。

他辦宴席,說是因為納了新側妃,卻是在戰中,沒能給新側妃一個體麵的儀式排場,虧欠了新側妃的。

這會兒這宴席,全都是補給新側妃的。

如此張揚的恩寵,可嫉妒壞了長安的好些女子。

阿爾本來就是張揚的個性。

加之紀王得勝,她功不可沒,嫁給紀王若是為了報複景延年和蕭玉琢,她又怎麼可能低調呢?

整整三日的流水宴。

紀王府花費幾許尚不知道,隻知道三日剛過,紀王妃就稱病避不見客了。

這排場簡直比她過門那會兒還大呢,她心裡怎麼能舒服?

紀王為了阿爾,有多張揚,蕭玉琢不感興趣。

她更感興趣的是,阿爾這麼張揚,為什麼就不怕聖上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呢?

而且當日宮宴,她公然出現在皇宮裡,她就不怕聖上認出她來?

一直到現在也不見聖上對她有任何的舉動呀?

“娘子,不好了!”

蕭玉琢正琢磨著紀王府的事兒。

梅香從外頭匆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蕭玉琢眉頭一跳,“這都什麼毛病,不是說過很多次了麼?先說事兒,彆一上來就不好了,叫人莫名其妙的心慌。”

“紀王側妃小產了!”梅香按著心口說道。

蕭玉琢撇了撇嘴,“阿爾這才過門幾日呀,就……”

話沒說完,她反應過來,瞪眼看著梅香。

“你說十五娘?!”

梅香重重的點頭。

蕭玉琢噌的起身,“備車。去紀王府!”

“娘子,突厥公主就在紀王府上,您現在去……會不會有危險?”梅香低聲問道。

蕭玉琢眯了眯眼睛,“多叫些人跟著,若是阿爾出現,莫要叫她靠近!十五娘此時必定危險!我得去看看她!”

竹香立即吩咐人去備車,並挑了好幾個從宛城一路帶過來的好手,隨行護從。

“其他人得到這消息了麼?怎的今日你這消息比竹香的消息還快?”蕭玉琢在馬車上問道。

梅香舔了舔嘴唇,“竹香打聽的都是外頭的消息,廣源商會和長青幫都是在市麵上跑動的。婢子打聽的是各家內宅內院的消息,像這種事兒,丫鬟仆婦們最好嘴碎了,誰家的小妾得了寵,誰家的丫鬟爬了主子的床……她們最好議論這些了。”

蕭玉琢點點頭。

“婢子聽說的時候。三夫人那兒應該也有消息了。”梅香說道,“不知道三夫人這會兒去了紀王府沒有?”

蕭玉琢琢磨著,十五娘雖嫁了人,也是三夫人身上掉下的肉。

旁人不來為蕭家的姑娘撐腰,三夫人肯定要來的吧?

果不其然,她趕到紀王府外頭的時候,恰三夫人已經在紀王府外了。

不過看著三夫人所帶的一行,麵紅耳赤的樣子。

大約是被紀王府的人給擋在了外頭。

蕭玉琢微微蹙眉,“當娘的來看看自己小產的女兒,這說得過去吧?”

梅香菊香都連連點頭,“說得過去,應當應分的!”

“那怎的紀王府的人,這麼霸道,竟把三夫人攔在外頭呢?”蕭玉琢挑眉。

“婢子下去問問!”梅香說著跳下馬車。

蕭玉琢也起身。“咱們去看看三伯娘。”

她來到三夫人身邊。

三夫人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眼眶紅紅的,滿臉急色。

瞧見蕭玉琢,她倒還有些吃驚。

“我聽說,十五娘她……還不知她現下情況如何,我來看看她。”蕭玉琢低聲說道。

三夫人攥住蕭玉琢的手,她手上冰涼,聲音也微微顫抖,“竟是郡主頭一個來的,我真是沒想到……多謝郡主,隻是紀王府門前刁奴竟不肯讓我進去!”

蕭玉琢側臉看去,紀王府的門房在門口探頭探腦,就是不肯開門。

“他們不叫進去,可有什麼說法?是紀王不許人探望十五娘,還是什麼旁的說法?”蕭玉琢問道。

三夫人搖了搖頭,氣息都有些不穩,“隻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跟娘家無關了,紀王府自然會好生照料側妃,不勞我們費心。”

三夫人說完便有些咬牙切齒。

若真是會照顧好,不勞娘家人費心,又怎至於叫她剛發現有了孩子,就小產了呢?

竹香指了幾個小廝上前叫門。

紀王府的門房仍舊堵著門不肯開。

蕭家其他人大約是也得了消息,知道她們在這兒進不去。

大夫人派了人來勸。

“三夫人那,您心急女兒,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如今十五娘都是紀王府的人了,紀王府難道不知道照料麼?您在這兒堵著,那是不給紀王府麵子呀?好像紀王府虧待了十五娘一般!”大夫人身邊的老仆婦張嘴說道。

蕭玉琢瞧見三夫人氣得發抖,右手都抬了起來,似乎想給那仆婦一個耳光。

“大夫人叫我來勸您,叫您回家好好想想,待十五娘這邊情況穩定了,再帶著厚禮上門來探望,才最是得體!”仆婦不卑不亢道。

仆婦是代表大夫人來的,三夫人若打了她,那就是打了大夫人的臉了。

她雖心急,卻還是顧及了長嫂的威嚴臉麵。

“多謝大嫂相勸,但十五娘是我的女兒,我知道她出了這等事兒,不管紀王府的人照料的再好,都不如叫我自己看看她來的安心!”三夫人極儘隱忍的說道。

仆婦輕哼了一聲。“紀王如今在朝堂之上,風頭正盛,連聖上都對紀王讚不絕口,你這般不給紀王府留臉麵……乃是要為蕭家招來禍患的!”

“嗬,這話定是你這老仆婦說的!我家大嫂才不會如此不近人情!我的女兒出了這等事,我做母親的看看她就要為蕭家招來禍患了麼?人正不怕影子歪!我到不知我堂堂正正來看看自家閨女能為蕭家招來什麼禍患了?”三夫人怒道。

蕭玉琢在一旁輕輕的咳了一聲,“這刁奴,竟挑撥離間,破壞伯娘們的妯娌關係,實在可惡!”

“來人,把這老仆婦拖到一旁,掌嘴三十!”三夫人怒道。

那仆婦沒想到自己是大夫人身邊的人,竟在三夫人這兒挨了打!

一般大戶人家不用“掌嘴”的刑罰。

因為人都是好臉麵的,能在主子麵前伺候的人,那肯定醜不了,多半都是頂漂亮的。打壞了人家的臉,叫人怎麼在主子麵前伺候,怎麼抬頭做人?

豈不是一抬頭就叫人知道,她是犯了錯,被打了臉的?

掌嘴是刑罰,更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三夫人這會兒看來是怒極了。

蕭玉琢見門房耍賴不開門,便對竹香道“彆叫門了,這兒的動靜這麼大,紀王若想叫咱們進去,早開門了。”

“娘子的意思是?”竹香不明白。

蕭玉琢看了看她帶來的人,“就這麼幾個?”

“不是,還有好些在暗處,沒現身,娘子放心,絕不會叫阿爾有可趁之機。”竹香道。

蕭玉琢點點頭,“那好,硬闖吧。”

竹香一愣,“啊?”

“把紀王府的門撞開。”蕭玉琢麵色平靜的說道。

竹香皺了皺眉,將手一揮,“來人,撞門!”

蕭玉琢的人強勢撞門,硬生生闖進紀王府。

她這舉動,倒是把三夫人都給嚇壞了。

“郡主……這,這,這……”莫說紀王如今風頭正盛了,便是他以往低調的時候,他也是個王爺呀?

硬闖了王府……這下可……

“先去看十五娘!紀王責難下來。有我擔著!”蕭玉琢冷靜說道。

她說完,還握了握三夫人顫抖不已的手。

三夫人如全身過了電擊一般,顫顫的看著蕭玉琢。

“多謝,多謝郡主……”

大夫人派人來叫她回去,說她莫要拖累了蕭家。

可蕭玉琢卻命人撞開紀王府的大門,說責任她擔著……

什麼叫患難見真情?什麼人是平日裡對你好,出了事兒就忙著撇清關係的?

三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鄭重朝蕭玉琢蹲身行禮。

在她眼中,那個囂張跋扈,任性妄為的郡主,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高大明朗過。

甚至比男子還有擔當,比英雄好漢還有膽氣。

蕭玉琢的冷靜似乎感染了她。

她站直了身子,抹去腮邊的淚。大步向紀王府內院行去。

蕭玉琢也帶著丫鬟進了內院。

十五娘院中有淒慘呻吟之聲,還有幾個麵色威嚴的老仆婦在院中站著。

一盆一盆的溫水送進去,又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來。

蕭玉琢看得頭暈目眩,這麼多的血啊……

“怎麼到現在還流血不止呢?”蕭玉琢問道。

三夫人腿都軟了,扶著廊柱渾身顫抖,她看著蕭玉琢,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玉琢想要往裡頭進。

門口麵色威嚴的老仆婦卻把她攔住了,“郡主不能進去!裡頭有王妃派來的穩婆,很是有經驗,郡主進去非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添亂!”

蕭玉琢打量這兩個仆婦,“你們是王妃派來的人麼?”

那仆婦挺直腰杆,“正是。”

“十五娘如此血流不止,為何王妃要攔著不許我們娘家人進來?”蕭玉琢厲聲喝問道。

那老仆婦麵色沉了沉。“蕭家娘子嫁到紀王府來,便是紀王府的人了,紀王府自會好生照料,年家人站的那麼靠前,將王府置於何地?”

蕭玉琢聞言,險些破口大罵。

“娘子,婢子想去看看,或許能有辦法,這般流血不止,隻怕性命危矣。”菊香忽而上前,在蕭玉琢身邊,小聲說道。

蕭玉琢連連點頭,“對對,當初你還給我接生過呢,這事兒你肯定有辦法。速速閃開!叫我這醫女進去為十五娘醫治!”

那仆婦卻側身擋在門口,“郡主的醫女,醫術怎樣還不知道,若是因她而出了事,算是誰的責任?”

蕭玉琢氣的頭上都要生出煙來。

這會兒人的性命都危險了,還管得著誰的責任麼?

三夫人顫顫巍巍伸手指著那仆婦,“我!我的責任!紀王府沒辦法救我的女兒,還不叫我娘家人救她一命嗎?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女兒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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