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火刑_郡主有喜,風光再嫁_思兔 

第189章 火刑(2 / 2)

二十板子沒打完,小重午已經是皮開肉綻了。

板子上都沾了血跡。

那三個寢房被燒的學生都看不下去了,噗通跪下,叩首求情,“我等也有錯,求吳王殿下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景延年卻道“處罰一旦開始,就沒有半途停下的道理。便是有話,也等打完了再說吧!”

三十板子打完。

重午的屁股上已經沒有好肉了。

他的小臉兒也從一開始的漲紅,變得煞白一片。

景延年將他從長凳上抱下來的時候,他的腿腳根本站立不住。

小臉兒上儘是淚痕。

“恨爹爹麼?”景延年低聲問道。

重午委屈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還未開口,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景延年連忙將重午抱進屋裡。

蕭玉琢也嚇得不輕,喚菊香進去醫治。

菊香給重午的屁股上敷了藥,又煎了湯藥,灌他喝下。

折騰到晚間的時候,重午才被送回蕭家。

那三個寢房被燒的學生,也被單獨安排在學館的一個小院兒中。

這院子是給先生們住的,不過還有空房間。

重午挨了打,乃是要警告學館裡的其他學子。

這事情沒鬨清楚之前,不論是重午。還是那三個學生,都不能回去上課。

重午回到蕭家以後,長公主才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

她當即衝入蕭玉琢院中,看到趴在床上,臉麵蒼白的外孫,長公主又心疼又氣惱。

“誰打的?”她來到外間,厲聲嗬問。

梅香小聲說,“娘子叫打的,郎君動的手。”

蕭玉琢無奈的抿抿嘴。

長公主氣得眼圈兒都紅了,“好呀,真好!你們這是當爹當娘的嗎?把自己的兒子當仇人呢?嗯?他才多大,能做多大的錯事兒?把他打成這個樣子?你們這是要奪了我的命去啊!”

長公主罵著就哭了起來。

丫鬟們連忙上前勸慰。

長公主廣袖一揮,惱怒道,“去,取我的鞭子來!”

旁人勸都勸不住,不給她拿鞭子,她便要自己去拿。

丫鬟無奈,隻好取來了她的長鞭。

“給我跪下!”長公主拿長鞭指著蕭玉琢道。

蕭玉琢不敢違抗母親的話,連忙跪了下來,“阿娘息怒,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景延年呢?讓他也給我滾來!”長公主發飆。

“郎君去兵部交代今日的事兒去了。”竹香連忙說道。

長公主微微一愣,“這事兒還驚動了兵部?”

“五成兵馬司接到人舉報,說城南有轟隆巨響,五成兵馬司怕擔責任,便把這件事情上報了。”竹香解釋。

長公主冷哼一聲,“看來他打重午一頓,也並非沒有緣故呀?是想借自己兒子,來按住著這件事兒呢?這兒子不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肉,他真是不心疼!”

“阿娘!”蕭玉琢麵色不爽。

“你給我閉嘴!當娘的當到你這份兒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長公主不耐煩的看了蕭玉琢一眼,“來人,去吳王府和兵部外頭等著,不論景延年他在哪兒,叫他第一時間滾過來!”

景延年剛在兵部交代了城南學館的事兒,把這事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按了下去。

還沒喘上一口氣,就被請到了蕭家。

長公主拿著長鞭,冷眼看他,“吳王好生威風!”

他一身戎裝,長身玉立的,當真是威風赫赫。

可他見蕭玉琢都在一旁垂頭跪著,長公主臉上黑沉一片。

他立時明白過來。取下披風,立即挨著蕭玉琢跪了下來,“母親息怒,今日之事,兵部有心追究。早有人覬覦城南學館,打算將蕭家開起來的學館,歸於朝廷直轄。”

蕭玉琢皺了皺眉。

她和十五娘的學館,絕對不能淪為朝廷的工具。

“未免旁人借著今日之事,亂生事端,所以重午的責罰是免不了的!”景延年說道。

長公主冷笑一聲,“要保住學館,方法多得是!非要拿自己的兒子作伐子,將這麼小的孩子給打成這幅模樣,來保住你們自己的東西。也是你們這做爹娘的沒本事!”

“阿娘,話不能這麼說,倘若不是重午有錯,今日說什麼也不能打他!您自己問問他,小小年紀,他膽大妄為,在學館做了什麼事兒?”蕭玉琢立時說道。

不過是見長公主麵色不好,她不敢言辭太過淩厲,語氣還算溫柔。

“旁人若是不惹他,他斷然不會主動招惹旁人!我自己帶出來的外孫,我不了解麼?”長公主抖了抖手中長鞭。

“他若肯說,今日這打也落不在他身上……”

蕭玉琢話沒說完,長公主就惱了。

她手中長鞭啪的一抖,“什麼事兒都沒鬨清楚,先打他一頓。我看你們也是糊塗得很,這般糊塗的爹娘,不打你們一頓,你們腦子裡就是一團糊!”

她話音一落,長鞭啪的就甩了下來。

景延年立時起身,將蕭玉琢護在懷中。

長鞭打在景延年背上,啪的一聲,響亮得很。

菊香帶著調好的藥回來,進門就瞧見長公主在打人。

她朝梅香看了一眼,清楚了事情,連忙跪下,“長公主息怒,將軍動手乃是有分寸的,小郎君看著屁股上傷得重。都是皮肉傷,日就能愈合,沒有傷筋動骨……”

“還敢傷筋動骨?我可憐的外孫兒,若是傷筋動骨,我……我定……”她拿著鞭子咬牙切齒的看著景延年和蕭玉琢。

景延年皺著眉頭,弓著脊背,將蕭玉琢在懷中護的緊緊的。

長公主生氣歸生氣,抽了一鞭子之後,她心裡也冷靜了許多。

知道這事兒,鬨得大,若是不打重午一頓,可能很多方麵都沒辦法交差。

她啪的扔下鞭子,轉身氣咻咻往內間去了。

重午這會兒正趴在床榻上,半眯著眼睛。

長公主見他醒了。連忙上前,“我的小乖乖,屁股還疼不疼了?”

重午委屈的點點頭。

長公主湊到床邊,低聲道“不是你爹你娘心狠,你不要怪他們……”

她這話說的聲音極小,好似是不想叫外頭的兩人聽到。

重午乖巧的點了點頭,“外祖母,我知道。”

“嗯,乖,你告訴外祖母,你為何要放火燒那幾個學生的寢房?你可知道,他們的寢房,也是學館的房子呀?燒壞了,受損失的不還是學館麼?你最喜歡學館了。外祖母知道,若是沒有緣故,你肯定不會這麼做的,對不對?”長公主聲音很溫柔。

這溫柔的聲音,慈愛的表情,大約也隻有重午能夠享受到。

重午聽聞這般理解體諒他的聲音,他頓時眼眶就濕了,“您彆問了,我不想說……若是我挨打能叫這事兒過去,那就過去吧!誰都彆再問了!”

長公主愣了愣,這麼小小個孩子,竟然有心事兒了?

他這麼極力要瞞住,寧可挨打也不說的事兒,究竟是什麼?

小重午挨了打。自然不可能到學館裡去上課了。

那三個學生也被停了課。

一日兩日的還好,過了三日,也不見事情有新的進展。

那三個學生坐不住了。

畢竟隻是十來歲的大孩子,城府耐心能有多少?

他們急了便求看著他們的先生,“求先生為我們說情,當日的事情確實我們也有錯,我們願意認錯,隻求叫我們回去上課吧?”

十五娘聽聞他們認錯,親自來到他們住著的小院兒中,“重午放火燒你們寢房的緣故到底是什麼?”

他們神色惶惶,卻怯懦不敢說。

“如今重午還在床上趴著,當日吳王殿下將他打的皮開肉綻,他也沒有說出你們的不是來,隻願自己一個人扛。你們年長他多少?就一定要讓這麼個小弟弟承受一切的懲罰,而什麼都不願說麼?”十五娘語氣有些嚴厲。

三個孩子中,年紀最小的那個被嚇哭了,“我們說了郡主的壞話……叫他聽見了……”

十五娘微微一愣。

還沒聽說過學館裡的學生敢說蕭玉琢壞話的。

如今長安城學館裡的學生,多半都知道這精益文武館,是她和郡主一力創辦的。

若沒有蕭玉琢在前頭撐著,這學館不可能辦起來。

“你們喜歡這學館麼?”十五娘問道。

三個學生連連點頭。

“你們這麼大的孩子了,也該是懂得道理的,豈不知道若沒有郡主,就不可能有這學館麼?”十五娘問話的語氣,頗帶著幾分痛心和責怪之意。

那年長的孩子看了年幼的學生一眼,見話說到這份上,不說清楚,是不行了。

“倒也不是說郡主的壞話,隻是說實話……”

十五娘愕然。“什麼實話?”

“郡主已經不是郡主,乃是一邪靈,是孤魂野鬼,占據了原本郡主的身體……這孤魂野鬼命格強硬,她的到來,定會扭轉大夏的格局,給王朝更替帶來不可逆轉的變遷……非用火刑,不能除掉她!”年長的孩子沉聲說道。

十五娘聞言,麵色大變,她厲喝一聲,“住口!妄言!妄言!小小年紀,竟敢信口開河!這種大逆不道,這種汙蔑的話都敢說!你們!你們太不像話了!”

十五娘氣喘籲籲,便是她流產出血的時候。臉色也沒有這麼難看過。

“來人,把他們看管起來!嚴密看管起來!”十五娘胸膛一起一伏。

年紀小的那個學生,這會兒已經被嚇哭了,怯怯的流著眼淚。

年紀稍大的兩個孩子,也白著一張臉,局促不安的站著。

“去,去請郡主來。”十五娘不叫旁人看著這三個孩子,她還是親自看著放心。

叫人去請蕭玉琢,她便坐立難安的在屋裡踱步。

難怪!

難怪重午要放火燒他們的寢房!

他們都要火刑處死重午的娘了,哪個當兒子的能忍受旁人這樣說自己的母親?

重午雖年幼,大約是自幼見多識廣,更是經曆過許多的事態變遷,叫他從小眼界開闊,心智成熟。

他定是十分明白,這話會給他娘帶來的傷害。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隻想著保護自己的娘親,所以就放了一把火。

十五娘自己這會兒心都是慌慌的。

蕭玉琢來的很快。

她一來,三個十來歲的孩子,便縮在了一處。

剛才十五娘的反應,似乎多少有些嚇到他們了。

“匆匆叫我來,是怎麼了?”蕭玉琢臉色倒是比十五娘溫柔得多。

十五娘拉住她的手,上下看她一眼,“姐姐,這回真是屈打了重午了!”

蕭玉琢挑了挑眉梢,“他放火就是不對,不管什麼緣故,也不算是屈打。”

十五娘哼了一聲,看著那三個學生道。“你們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年紀最長那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遲疑片刻,上前一步,“是我們說,要火刑處死郡主,所以他才會……”

蕭玉琢聞言一愣。

待那三個孩子說了她是孤魂野鬼一番話之後,她隻覺渾身都冰冷了。

瞞了這麼多年的事兒。

她已經在大夏生活了這麼久了,孩子都這麼大了……

她以為前世已經過去,她已經徹徹底底的融入了這個時代,這個世界……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揭開了老底嗎?

看她煞白的麵色,十五娘擔憂道“姐姐彆生氣,不過是幾個孩子胡說八道。”

蕭玉琢深吸了一口氣,微微一笑。“你們說的這話,是誰教你們的?”

三個孩子連連搖頭。

“這話是旁人告訴你們,叫你們說出來的麼?”十五娘也趕忙問道。

三個孩子縮在一起,看樣子想哭,“沒人教我們說,我們也不想害了郡主。害了郡主,就沒有這麼好的學館能上了!”

“那這話,是你們自己杜撰的麼?”蕭玉琢又笑著問道。

三個孩子見她態度竟比十五娘還溫和,心裡的防備似乎放下了幾分,“不是,是我們跟著師父修行的時候,偶然聽到師父和大師兄說的。”

蕭玉琢微微一愣,“你們的師父是誰?”

“大夏都尊稱我師父為‘袁天師’。”三個孩子說道。

一聽袁天師這名字,蕭玉琢心頭就是一震。

當初在明覺寺裡和袁天師見麵的一幕幕湧上心頭。

“是袁天師說。我當被處以火刑麼?”蕭玉琢微笑問道。

她看起來表情溫和,語氣淡然。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腳都是在微微顫抖的。

“師父說,若要除去那孤魂野鬼,唯火刑可行。但師父還說,這是大夏的一大契機,雖是邪靈作祟,卻並非一定是壞事……”學生道,“我們也不懂,師父不是說給我們聽的,是同大師兄說話,說完這話以後,師父就和大師兄一起雲遊去了,去哪裡也沒說。何時回來也沒說。我們被丟了下來,沒有辦法,才各自下山,聽說長安有學館,便奔長安來了。”

蕭玉琢笑著點了點頭,“如今你們已經見到了我,也認識了我,你們覺得,我是該被火刑處死的孤魂野鬼麼?”

三個孩子連忙搖頭。

蕭玉琢伸手到他們麵前,“我聽說鬼都是冷的,沒有溫度,你們摸摸我的手。”

三個孩子有些驚懼的看著她。

“摸摸我可是冰冷僵硬的?”蕭玉琢笑的溫潤。

年幼的那個孩子心思單純,他猶豫片刻,當真伸手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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