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高興,你陪你舅舅多喝兩杯。”李靜笑著說。
宗景灝頷首。
林辛言坐在他身邊有幾分心不在焉,剛剛文傾還未說完的話,肯定就是程毓秀打電話告訴她的事情。
過去這麼多年了,他為何還死死抓著不放?
況且,這事兒文嫻一手主導,現在卻讓程毓秀為這事情來買單。
她覺得這不公平。
程毓秀犧牲的太多了。
“平時沒事,帶孩子來玩。”李靜給林辛言盛湯,男人喝酒,他們不喝就,就先吃飯,“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這飯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李靜的聲音打斷林辛言的思緒,她很快回神,笑著說,“我不挑食,這些就很好。”
“那你,彆客氣,就當這是家。”
“好。”
李靜很體貼,不停的給孩子夾菜。
文傾沒在再飯桌上提程毓秀的事情,和宗景灝聊天時局,關於政治的,國內外發展大走向。
“他們的話題我們也聽不懂。”李靜給林辛言夾菜,“他們聊他們的,我們吃飯。”
林辛言笑了一下,禮貌的嗯了一聲,內心卻是忐忑,她不知道宗景灝知道香雲紗是程家的事情之後,會怎麼樣。
因為他很清楚,她已經掌握了製作香雲紗的技術。
以他的睿智,一定能聯想到,這件事和在白城的發生的事情會有所關聯。
她怕這事,瞞不住。
她覺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麵想讓宗景灝知道,另一麵又不想他知道,想讓他知道,是不想他這輩子有遺憾,若是一輩子不知道自己的生身母親是誰,這是多悲哀?
不想他知道,是不想程毓秀這麼多年吃的苦頭與隱忍都白費。
飯後,文傾叫宗景灝跟他去書房,她和孩子們在客廳,李靜把電視打開給兩個孩子看,怕他們會無聊。
她切了水果放在桌子上,“吃水果。”李靜招呼兩個孩子。
林蕊曦撅著小嘴巴,甜甜的道,“我都吃飽了。”
說話時還摸了摸肚子,李靜被小女孩逗笑,“來我摸摸小肚子鼓了沒有。”
估計是癢,小女孩咯咯的笑。
林辛言時不時往書房看,內心焦急,麵上卻不敢在李靜麵前表現出來。
“剛剛舅舅他想說什麼?”林辛言試圖從李靜嘴裡打聽一信息。
“是毓秀的事情吧,他們兄妹感情好,文嫻去世時,他關了自己三天,不吃不喝,我第一次看見他哭,就是文嫻走的時候,看著鋼鐵硬漢,也有柔軟的一麵,他一直介懷宗啟封再婚的事情,對那個毓秀成見很大。”
李靜是在文嫻去世前麵一點嫁進來的,加上文傾也沒特意和她說過,當年的內幕,她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李靜歎了一口氣,“到現在還沒放下,我勸他事情過去那麼久了,如今大家都老了,不要再追究了,可是他性子硬的很,我也說不算他。”
林辛言附和,“是啊,過去那麼久了,該放下還是得放下,憂思過重對身體也不好。”
“誰不說呢,可是他不聽,我看毓秀挺好,有時候覺得她挺可憐的,一輩子沒生養,一個女人不孕育一個孩子,怎麼還算是女人,一輩子的缺憾呐。”李靜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