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靜靜的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靜默哀思。
他看向高原,“我們走吧。”
從始至終沒有去看林辛言。
他說過,不會在打擾她,就說到做到,再次踏入b市,隻是因為這個過世的女人是養父曾經的摯愛。
如若不然,他不會來。
“計劃性的行事,那天人雖多,但是除了車禍死掉的兩個人外,已經找不到其他人的蹤跡。”沈培川淡淡的道。
林辛言勾了勾唇,“文傾輕易放過我,不奇怪嗎?他那麼執拗,文嫻就是他的命一樣,肯就此放過嗎?”
沈培川知道她的意思,隻是現在沒有證據。
“隻要有動作,就會有破綻,不急。”林辛言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
況且她和宗景灝可比文傾年輕多,還怕沒有時間找到他犯罪的證據嗎?
“回去吧。”小雨有轉大雨的趨勢。
林辛言嗯了一聲,她轉頭看了一眼墓碑才和沈培川一起離開。
因為陰天的關係,還沒有到天黑的時間,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沉沉的,像是有場大雨要下。
蘇湛和沈培川都留在彆墅,左右房間多,也住的下,他們兩個是擔心宗景灝,林辛言懷有身孕,還有兩個小孩。
在這裡添個氣氛,也能有個照應。
這個夜,又恢複了平靜,春夏交替的季節,雨水也變得多起來,夾雜著風,掀起了潔白的窗簾。
書房裡隻是開著一盞暗黃色的燈,他一直坐在這裡,仿佛整個世界裡都隻有他自己。
腦海裡不斷的閃過程毓秀總是安安靜靜的臉,對於她的記憶不多,因為她進了宗家之後,他都是避著她,後來大些就住校,再後來畢業就住在外麵根本不回去。
就連過年都不會回去。
這些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不是林辛言恐怕連這短暫的相處都沒有。
手裡是一張宗啟封給他的照片,程毓秀年輕的時候。
這時,書房的門被輕輕的推開,林辛言走進來,看到他在燈光下仔細端詳的照片。
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她站在桌前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他。
或許,這個時候什麼言語都是蒼白的。
他低著眼眸,燈光投射在他的麵孔,一片深邃的光影交錯,林辛言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聽出他的聲音很低啞,像是紙張被風穿破,絲絲縷縷,一種一邊強抑製著又終於抑製不了的顫抖,“在之前我就知道她的身份,我怨她的隱瞞,我恨她讓我記恨這麼久,我不肯麵對,我不想原諒……可是,為什麼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原諒她,就這麼離開……”
林辛言上來抱住他,緊緊的。
知道她去世,他的心竟然會痛,那麼痛。
隻要一點點時間而已,“她讓我恨了二十多年,我隻要幾天……”
“她為什麼這麼殘忍,殘忍的讓我做個不孝子。”
“為什麼不等我原諒她,叫她一聲媽,就這麼一走了之,再次丟下我。”
上半輩子他活在怨恨中,下半輩子又要他在自責和遺憾中度過嗎?
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