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蒙簡直把雷厲風行四個字詮釋到了極致,他當街攔下一位拉黃包車的力夫,正是來時跟陳伶搭過話的那位,然後直接告訴他,要準時陳伶送到冰泉街,路上的費用他給報銷。
於是,陳伶在韓蒙的注視下,無奈的上了黃包車,徑直向二區駛去。
目送陳伶離開,韓蒙將燃儘的煙頭踩在腳底,冷哼一聲。
“蒙哥,你為啥要針對他啊?”江勤疑惑走來。
“你不覺得奇怪嗎?”韓蒙平靜回答,
“灰界交彙的當晚,李秀春和陳壇冒雨去了亂葬崗,說要祭拜兒子……第二天,災厄就恰好闖進他們家,殺了兩位跟蹤的執法者,卻唯獨放過了他們兩個……而在這個過程中,陳家的兩兄弟又正好不在家,同時沒有不在場證明。”
“可,祭拜兒子已經解釋過了啊,很多年前他們夫妻有過一個早夭兒……”
“你弄錯重點了。”
“啊?”
“重點不是去祭拜兒子,而是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冒著極光界域十年罕見的大暴雨,去祭拜……你覺得,一個沒什麼感情的早夭兒,值得他們這麼做嗎?”
“這……”江勤啞口無言。
“早夭兒,還有練唱戲,都是陳伶的單方麵說辭,沒有任何證據。”韓蒙拍了拍江勤的肩膀,“作為執法者,我們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而不是用耳朵去聽。”
“……我明白了,蒙哥。”
“明白了,就跟我去趟寒霜街128號。”
“去做什麼?”
“陳伶已經被我支開……剩下的,就是審問陳宴了。”韓蒙的雙眸微微眯起。
……
篤——篤——篤……
鐵錘有節奏的敲擊,將釘子一點點鑿入牆體。
隨著木板整齊鋪就在牆上,原本的大洞被逐漸修補,陳宴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將最後一塊木板固定到位,然後氣喘籲籲的坐在椅子上。
他回頭看向客廳,隻見那戴著銀絲眼鏡的男人,正好奇的打量著自己剛鋪好的木板,不知在想些什麼。
“都不知道來幫一下……”
陳宴小聲嘀咕道。
陳宴其實並不想放這個男人進家門,奈何對方手上拿著哥哥的親筆信,是正兒八經的客人。
不過,他怎麼從來沒聽哥哥提起過,他在極光城還有朋友?
就在陳宴完工之後,男人緩步站起身,走到被釘的嚴絲合縫的木板前,詫異的開口
“這是怎麼做到的……?”
“修屋子又不難,小時候哥哥還帶我造過木屋呢……雖然是給小鳥住的。”陳宴驕傲抬頭,“聽說你們極光城裡的人,都嬌貴的很,修房子應該沒這麼好的手藝吧?”
男人正欲說些什麼,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執法者問話,立刻開門!!”
聽到這幾個字,陳宴的臉色瞬間煞白。
他不知道為什麼執法者突然找上門,但直覺告訴他,他們在這個時間點突然來問話,絕對沒什麼好事……
陳宴腦筋一轉,對男人說道“一會你來開門,就說家裡沒人。”
話音落下,他立刻躲到臥室,隱藏起身形。
“執法者麼……”男人眉頭微皺,猶豫片刻後,還是上前打開大門。
門後,站著韓蒙與江勤。
看到是個陌生男人開門,江勤一愣,又看了眼門牌後疑惑開口,“奇怪了……沒走錯啊?”
韓蒙看到男人,眼眸微微收縮,
“你怎麼在這?”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男人嘴角上揚,推了下銀絲眼鏡,不緊不慢的開口,“我早該想到的,三區是你的地盤。”
見兩人直接聊上,一旁的江勤湊到韓蒙耳邊,小聲問道“蒙哥,他是誰?”
“極光城,神醫楚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