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退伍後,來到了沈家應聘當保安,父親最後安排他負責自己的安全。
沈意很明白管家安排文哥當司機,來送自己去老宅的意義,因為在這個家中,沒有父親的默認,管家不可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文哥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沈意,思考片刻,他開口問“是上次那個小男生。”
語氣很是篤定。
沈意“嗯”了一聲。
文哥似乎歎了一口氣,想要說什麼,最後又憋了回去……
沈家彆墅。
沈明安站在三樓書房的窗邊,他望著車子駛出大門,壓在外麵的馬路上,汽車的燈光,也從夜色中逐漸消失。
他收回了視線。
轉身將書房的燈打開。
待在書房的休息室洗漱了一番後,沈明安拿著手杖往門口走去。
書房明亮的燈光,照在了沈明安寬厚筆直的背上,在這一瞬間,似乎,因為光線問題,他的背不再那麼筆直……
走到二樓房門時,沈明安將手杖拿在手上,接著他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留有一處昏暗的燈光,讓他不至於抹黑。
沈明安的眉眼柔了柔,他動作小心地往床上的妻子走去。
隻是失去手杖的作用後,他的步伐有些緩慢,整個身體都壓在了左腳,走路時右腳有些跛。
房間裡的燈被關上,重新變得漆黑一片。
在寂靜黑暗的臥室裡,忽然傳來了一聲很輕的歎息……
待汽車開出小區後,文哥往後麵丟了一瓶藥,恰好丟進了沈意的懷裡。
“自己塗一下。”
沈意將它拿起,簡陋的瓶子上麵沒有任何的標注,但他知道,這是一小瓶軍用的療傷藥,有止血、消腫、消炎等功效。
為什麼會知道?
因為這個藥他用過,在他小的時候。
沈意望著這個熟悉的藥瓶,回憶起了第一次用過這個藥的場景——
雖說他如今的性子沉悶,但小時候的沈意,簡直就是一個混世魔王。
按照爺爺的話來說,他小時候,簡直和他父親幼年,一模一樣。
本就活潑,再加上父親又是軍人,對他幾乎是放養式,所以沈意從小就是摔摔打打長大。
記得幼時受傷最嚴重的那次,是在他小學二年級,當時陸璟已經正式成為了他的朋友。
陸璟跟他告狀,有人欺負他,是一群高年級的世家子弟。
那時候年紀小,脾氣大,說動手就動手,他一個人,和另外一群孩子,且比他強壯很多的男孩子。
嗯,架是打贏了。
但他身上掛彩嚴重,尤其是左手手臂,被一個人搬著椅子砸了上來。
當時母親一臉心疼,父親沉默了很久,就當他以為父親會批評自己的時候,他依舊什麼都沒有說。
隻是轉身走進臥室,給他拿了一瓶藥,並且沉默地幫他塗抹在傷口上,隨後送他去了醫院。
後來他就漸漸收斂了性子,幾乎沒有怎麼主動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