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楓。”
科爾撇頭掃了眼雲楓身後不遠處的淩誌和兩個華夏青少年,輕哼了一聲:
“華夏選手居然如此高傲,我本想誠心去找你們的球員交流一下,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外國友人的嗎?”
雲楓麵不改色,絲毫沒有移開腳步的意思,也並沒有因為麵前站著世界排名第10的大人物,便心生膽怯:
“墨菲前輩,如果你想交流的話,我可以奉陪。”
“呸,你算個什麼東西!我想找誰打球就找誰打球,彆擋在我前麵,快滾開!”
科爾突然神情激動,還往雲楓的頭上吐了一口唾沫。
而正當他想要撥開雲楓,朝著淩誌所在的方向走去的時候,一張厚實的手掌按住了科爾的肩膀:
“科爾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科爾頓時一愣,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張蒼老而又麵生的臉。
當然,此刻愣神兒的也不止他一個,雲楓和小春也在愣。
雲楓一向是不愛摻和閒事的,今天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麼筋,竟然主動來招惹科爾。
所以遇到這種對待,他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而小春驚訝的是,特麼什麼時候爺爺的英語這麼標準了?
總覺得來到這間場館的華夏人英文都很好,顯得自己是個弱雞一樣。
而對於科爾而言,他不認識郭尊聖倒還是其次,最讓他在意的,是老爺子竟然直接叫了他的名字,我跟他有那麼熟嗎?
科爾耍性子可不分對手的年齡,正當他準備張口開噴的時候,郭尊聖微笑著繼續道:
“30多年前,我有幸和肖恩先生在鷹國交過一次手,那個時候,你還剛滿1歲,我還受邀參加過肖恩先生給你舉辦的生日宴。”
聽到麵前老者提到了父親的名字,科爾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你真的見過我父親?”
郭尊聖輕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自報家門: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當時肖恩先生送給了我一枚徽章,並且與我做了一個約定。直到今天,我都有保留這枚徽章。”
說罷,郭尊聖熟練地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個小物件,展示給科爾看。
科爾接過那枚徽章,麵色凝重。
這的確是他們家的家徽!
肖恩·墨菲是一個極其注重傳統與榮耀的鷹國紳士。
他本人在斯諾克這項運動上成名已久,但幾個兒子中,除了科爾以外,其他人並沒有繼承他的衣缽,反倒是在金融界叱吒風雲。
而之所以能取得這樣的成就,正是因為孩子們接受到了肖恩·墨菲所營造的家族文化的熏陶。
為了將這種家族文化實質化,在肖恩·墨菲40歲的那一年,也正是科爾出生的那一年,他找人給家族定做了幾枚精致的家徽。
徽章以雙翅展開的鷹作為主要構圖,以金黃色作為主要基調,展示了肖恩·墨菲誌在將家族發展壯大的雄心抱負。
科爾從小受到這樣的家族文化熏陶,看什麼都自覺高人一等。
而且他很清楚,父親將這枚徽章看得比生命還要重,不會輕易送人。
印象中,父親送出去的徽章不會超過5枚,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古怪老頭會拿到其中一枚!
科爾壓下了心中的驚濤駭浪,確認眼前的徽章不似作假,於是收起了自己的戲謔神色,將徽章還給郭尊聖:
“原來是父親的貴客,幸會,您剛剛說與父親有過一場約定,是什麼樣的約定呢?”
郭尊聖神秘一笑:
“我與你父親的約定,是你這個小輩能去打聽的嗎?”
“你……”
科爾習慣性要發作,可一想到這是父親都重視的人,還是強行按捺住了脾氣,但神色已經冷了下來:
“那你叫住我是想說什麼?隻是想展示你和父親的友好羈絆嗎?”
郭尊聖輕輕搖了搖頭,不慌不忙地說道:
“我隻是想提醒你,你剛剛在練習室吐了口痰,按照賽事組委會的規定,需要交罰款一百華夏幣。”
科爾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交罰款?那我要是不交呢?”
“不交?那可就難辦嘍!凡是不服從賽事組委會規章的球員,組委會有權取消球員的參賽資格。”
“什麼?你要取消我的參賽資格?我不信!你能代表賽事組委會嗎?”
郭尊聖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麼,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用中文說了半天,科爾也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掛掉電話後不久,科爾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科爾瞬間驚掉了下巴!
打給他的,正是wst久負盛名的國際級裁判,曾多次執裁世錦賽決賽的林·沃哈斯。
科爾還不死心,以為這是巧合,可接通電話後,沃哈斯說的話還是讓他掉入了冰窟:
“科爾,立刻執行賽事組委會的規定,否則,你就早早地預定回程的機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