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狐妻鎮陰陽!
我無奈的埋著頭往角落裡擠了擠,苦著臉一句話不敢說。聞著被褥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兒,不由回首過往,這張床上還是頭一回有那麼多舒服的被子,我可是睡了十幾年的爛稻草窩子啊,可如今好不容易能舒服點兒,卻讓膝蓋占了先……
我還以為她讓我跪會兒就算了,結果之後隻聽見她委屈巴巴的“哼”了一聲,再然後就真沒聲兒了,直到我迷迷糊糊的靠在牆壁上忍不住要睡著的時候,她也沒說心軟讓我躺下……
第二天,我被山裡的蟲鳴鳥叫聲吵醒,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我是躺在床上的,被子還嚴嚴實實的蓋在身上,旁邊殘留著狐傾傾身上的芳香,嚇得一哆嗦,趕緊起床朝外邊看去,刺眼的陽光已經曬到窗戶上了!
門外傳來一陣掃地的聲音,也能隱隱聽見廚房那邊有柴火燃燒的聲音,十幾年了,這個家還是頭一回在早晨能有點兒聲息的,我趕緊翻身下床,跑到門口一看,客廳和廚房的門都大大敞開著,門外暖陽光照,門口的梨花開了些,蜜蜂和小鳥在那梨樹上飛來飛去,一片生機煥發。
梨樹旁邊還掛著幾件剛洗完的衣服,水滴不斷的落向地麵,那些都是我穿了很久,千瘡百孔也沒洗過的衣服,這一刻甚至不敢相信這是我的家!
狐傾傾就拿著掃帚在那兒掃地,這地至少兩年沒掃過了,但她卻是無比的心靈手巧,掃得那叫一個乾淨……看著她那身好看的衣服,一頭清秀靈氣的辮子,好真實,原來我不是做夢,是真沒做夢,昨晚跪了一宿,這不是夢……
在我愣神之時,她發現我了,但卻好像忘記了昨晚的事情一樣,態度好了很多,回眸對我一笑,笑容如同燦爛的陽光那般,又古靈精怪的歪了一下腦袋問我“味精,你醒了呀?”
“嗯……醒了!”我下意識挺直了身板兒,生怕我這亂糟糟的樣子給她惹生氣了。
她抿嘴一笑,然後就走了過來,我還被嚇得下意識往後麵退了一步,結果她原本羞澀的麵容一下變了,瞪著我翻個白眼兒道“你怕什麼,本公主要吃人是吧?”
我變成苦瓜臉,不敢說話,也不敢再往後退了。隨後她白我一眼走過來,在身上摸了幾下,最後在兜裡摸出來一張五十,還有兩張二十塊的錢,沒好氣的遞給我道“家裡都窮死了,你去買點兒油啊,鹽巴什麼的,哦對了,買點兒蠟燭……”
“好,好嘞……”我點頭哈腰的道,說完一溜煙要跑。
可是沒走了兩步,她又喊道“味精,你等等……”
“還有事嗎?”我回頭看向她。
她丟下掃帚就跑進屋裡去了,不一會兒拿著一個精巧的木盒子跑了出來,盒子打開,裡麵有好多錢,全都是一些皺巴巴的十塊二十塊,紅色的沒幾張,她埋著頭在裡麵翻來翻去,拿十塊二十塊的數了兩遍,最終卻楞了一下,直接把最底下的紅色鈔票拿出來兩張遞給我“諾,你順便買兩件衣服穿吧,省著點兒花嘛,人家從小就沒花過錢,這還是我姐姐給我的呢……”
她說完還撅撅嘴,一臉的心疼。
我拿著這些錢,頓時有點兒愣了,壯著膽兒問她“你父王那麼厲害,都不給你們錢花呀?”
她有些不開心的嘟嘟嘴巴,撿起掃帚繼續去掃地了,還咕噥道“我父王老討厭了,從小讓我們自力更生,這些錢可都是我大姐在山裡挖野菜去換的呢……再說了,我們又不用花錢,覺得好玩兒而已嘛……”
我埋頭看了看這些皺巴巴的錢,是哈,應該存不少時間了,最終趁她沒注意,我一股腦跑進屋裡,把她給我的錢全部藏在枕頭底下,然後從白詩涵給我的那幾百塊錢裡拿出來兩張才往外邊跑。
路過廚房的時候,發現裡麵熱氣騰騰的,灶火燃得很旺盛,這個家一切都變了,變得那麼讓人感到溫暖,也是從這一刻開始,我忽然覺得,有個媳婦兒是真好哈?凶是凶了點兒,至少也比我成天睡稻草,吃野果挖土豆兒好啊!
我們這邊買東西要跑很遠的,如果要買衣服的話,那就更彆說了,得走好幾公裡山路去鎮上,所以我撒開腳丫子一陣狂奔,很快就到了山腳下。
站在田埂間,忽然發現張大狗家有很多人,遠遠看見一些白色的花圈擺在門口,還有些披麻戴孝的人,當時我就愣住了,張大狗真的去世了?昨晚他跑我家的事兒,說實在的,我一直認為是老太婆搗的鬼!
正想到這兒的時候,背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哎喲,這不窮鬼娃子嘛,手裡拿的什麼,乾嘛去啊?”
我回頭一看,是一個濃眉大胡子的中年男人,穿著一件白背心兒,渾身都是健壯的肌肉,張鐵柱,就是最愛欺負我的那個王八蛋,這家夥年輕的時候就被家裡老人慣的無法無天,前些年還把自己爹娘氣死了,如今也是個在村裡橫行霸道的光棍兒。
“關你屁事……”我說完埋頭要走。
“嘿……站住。”他伸手抓著我的衣服,“我說你這窮傻子,上哪兒撿了一件新郎官兒的衣服?膽兒還肥了啊,連老子問話你都敢不答應?”
我推了他的手一把“張鐵柱,你彆欺人太甚了,我衣服哪來的,要去哪裡乾嘛關你屁事啊?手撒開!”
“嘿,你奶奶的,幾天不見,敢這麼跟老子說話?”他揪住我的耳朵,二話不說就習慣性甩過來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我隻感覺耳朵裡嗡嗡的,臉上瞬間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十幾年了,每次我在村裡被他看見,基本都少不了這一巴掌,小狐狸在的時候還好,它好像知道些什麼,幾乎不讓我來山下和這些人見麵,可是它離開的那三年裡,我每天要承受失去小狐狸的傷心就算了,卻每次在心情最低落的時候,還要被這個人無情的欺辱著!
想到這些委屈,我隻感覺一股熱血瞬間就飆到了天靈蓋,抓著他的胳膊就咬!
“啊,鬆嘴,鬆嘴你個爛狗日的,啊,草泥馬我弄死你!”他被我咬的大聲吼了起來,對著我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雖然我渾身疼得跟要散架了似的,可我知道我打不過他,我就咬著他胳膊不放,往死裡咬!
張鐵柱見怎麼打我都不鬆口,突然就把我摁在了栽了秧苗的田裡,當時隻感覺腦袋陷了半截在冷冰冰的泥田中,隻好鬆開了嘴,要不是拚命的掙紮,耳朵和鼻子裡也會灌入泥漿,可即便我鬆開了嘴,他還是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一手摁住我的頭,我連氣都喘不了!
他對著我屁股就是兩腳,然後把我翻起來“沒爹沒娘的野雜種,腳杆長硬了是吧?我去你奶奶的,敢特麼咬我?我今兒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