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狐妻鎮陰陽!
屍妖未曾把我打敗,數十人的圍攻未曾使我後退,那一把把冰冷的劍鋒狠狠的刺入我的身體,沒把我打趴下!
哪怕是最後白華的下三濫手段,也沒有徹底將我擊潰。
但大師兄這短短一句輕描淡寫的語言,卻好像帶著無儘的洪荒之力,在那一刻突然衝走了我心中的萬念俱灰,抹去了我肚子裡憋著的那一口惡氣!
也正因這口惡氣從體內消失,身負重傷的我,再也沒能抬頭看大師兄一眼,換來的則是重重倒在地上,任由嘴裡的鮮血洗禮著這片肮臟的地板。
倒下之後的我已經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隻感覺很累,累得喘不過氣,身上很痛,痛得我不斷往外吐血……不斷的抽搐,這樣的感覺可能持續了很長時間,最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朦朧之間,依稀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短的夢,夢裡,一個模糊的身影盤腿坐在麵前,他用慈祥的語氣對我說了一句話。
“人之所以經常會迷惑,是因為,他們擁有著七情六欲,身體感官,他們隻會用自己的身體和眼睛判斷一切。往往你認為最善良、對你最好的人,也許才是你最大的仇人,相反,那些你很難接觸和感受到的人和情,往往才是真情摯愛。”
夢裡的我並沒有認真去參悟這句話的言中之意,更多的則是好奇和疑惑,想問他是何人,然而開口之際,眼睛突然睜開了。
原來是夢,而我還活著!
我的第一反應是坐起來,腦子裡想著,大師兄呢,傾傾呢,詩涵呢?人呢!
醒來之後,隻能聞到一股股濃烈的血腥味,原來我還沒離開白家大院,此時正處在之前的房間之中,滿眼喜氣的紅色裝束並未改變,但是,卻聽不見之前那般熱鬨的動靜。
我一度以為,這是剛到白家的第一覺,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對此感到恐懼,從而做了一個噩夢。
但事實並非如此,身上的痛楚深入骨髓,渾身的紗布曆曆在目,談不上成為了木乃伊,卻也如同半個廢人,連簡簡單單的一個下床都耗費了好幾分鐘。
我一瘸一拐的走下了樓房,慢慢靠近這散發著血腥味的大堂。
大堂之中,一片狼藉,屍山血海!
滿目瘡痍的打鬥痕跡,橫七豎八的屍體,沒有一具完屍,從衣著分析,這些都是剛才對我動過手的人。
為什麼要從衣著分析?因為這些屍體幾乎全是麵目全非,他們的臉,好像被人用拳頭,一拳一拳的砸成了肉餅,連骨頭都重疊在了一起……
不少房梁上沾染著大量的血跡,從房梁上的凹槽分析,他們都是被人按在房梁上打死的,而且手段極其殘忍和果斷……
我看著眼前慘烈的一幕,並沒有感覺到恐懼,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起來。
這些人,都是大師兄殺的吧?
之後我就開始慌了,一具具屍體翻找起來,的確是沒錯,死的人全都對我動過手,而那些沒對我動手的人,一個也找不到。
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白霄的蹤跡,還有白華,修木和玄禦,對我動手的也就這幾人不見了,不過經過我仔細的尋找,最後在角落裡發現了一條狼爪,還有兩隻鮮血淋漓的手臂,由於這些殘腿斷臂上麵帶著衣服,我依次認了出來,狼爪是白華的,其餘兩隻殘臂分彆是修木和玄禦的。
正當我對此慘狀感到震驚時,背後傳來了“吱呀”一聲開門聲。
回頭看去,從對麵屋裡走出來了一個背著行囊的女人,等她回過頭來我才看清,那不就是之前那個丫鬟嗎?
“你醒了?”她看著我道。
“發生了什麼?能告訴我,他們都去了哪裡嗎?”我有氣無力的問道。
“你請來的高手把他們都殺了,白老爺和少爺,還有兩個道士沒死,他們跑了,你請的高手追他們去了,白小姐在二樓第一間屋子,哦,還有那狐家公主也在那裡,是我給你們做的包紮。”她說道。
“謝謝。”我呼口氣。
“不客氣,我沒想到,你背後居然有那麼強大的勢力,之前是我狗眼看人低了,也算是你救了我們這些人吧。”
“那你這是?”我看著她身上的包袱。
“這裡的下人幾乎都是被白老賊強迫抓來的勞動力,如今白老賊逃走,大家都一哄而散了,我也該離開這個讓我痛恨的地方了。”她說著看了看我背後的大堂。
我點點頭“以後小心點吧,這世上,好人不多。”
“嗯,後會有期。”她擺擺手。
之後我就看著丫鬟背著包袱走出大門,那一刻,大院之中冷風呼嘯,被風吹進來的每一片落葉,仿佛都預示著此地將永久的陷入荒涼境地。
我就站在冷風中,沉默了很久很久,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或者是,感歎著什麼。
有了這次遭遇,我好像看透了這世間的醜陋麵目,也認清了自己的太多不足,但對於當下的我而言,好像又無從改變。
最後我才知道,其實我站在院落裡遲遲不動,是在等待大師兄歸來。
可是我再也沒等到他回來,從那天過後,大師兄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我甚至推演了很多種可能,他或許追上去被白霄和玄禦他們暗算了,又或許他殺了他們,但又怕茅山的人支援過來,為了不連累我,選擇再次退隱。
再或者,他沒追上白霄他們,跑的路太遠了,最後隻能放棄回來見我的打算。
不過那天我站在院子裡,是等了很久的,直到天色逐漸晚去,才回過神來,隨後一瘸一拐的走向那丫鬟所說的房間。
把房門推開,果然是看見了狐傾傾和白詩涵,此時白詩涵虛弱的躺在床上,眼淚汪汪的不知在想著什麼,而狐傾傾則好像變了個人一樣,看到我的時候沒什麼反應,又回頭細心的照料著白詩涵。
但我卻憋不住了,立馬變得熱淚盈眶,不顧身上的傷口衝到她身邊,捧著狐傾傾的臉就狠狠的親了上去,這期間她還使勁兒反抗,以至於讓我沒辦法細細品嘗那柔軟微涼的觸感……
見她反抗強烈,我隻能放開她,激動的笑道“娘子,一切都沒事了,我來救你了……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結果狐傾傾卻好像聽不懂我在說什麼,隻顧埋著頭用袖子一個勁兒擦嘴,最後才紅著臉來了一句“你,你……你親錯人了,我是傾雪,傾傾的大姐……”
“啊?”我頓時愣住,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那個,雖然眼裡還帶著淚花,卻冷不丁被眼前一幕徹底呆住的白詩涵。
反正那時候尷尬得連空氣都凝固了似的。
我就說奇怪啊,狐傾傾離開了我,又被白家欺負,這種絕境之下不瘦一圈就算了,反倒是長了一點點肉的感覺,說微胖也算不上微胖,反正看起來比之前更有肉感……呃,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就是那種讓人看著很誘惑的樣子,這麼說吧,胸前那倆,有點大……
過了很久,白詩涵才用手蒙著額頭,不敢直視的對我說“衛青,她的確是大公主,隻是跟三公主長得……長得太像了,我之前就看出來了,這應該是大公主心疼三公主,臨時頂替的,但是又不敢確定,就沒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