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江山笑!
這邊卿言毒解,那邊盛京之中,針對雲軒和寧遠的爭鬥漸入白熱化。
穿著小廝模樣的人得了禦史中丞王賢的那句“傅大人招了”,便屁顛屁顛的回去複命。
“真的招了?”晉王坐在王府偏廳的主位上,手上的紫金茶壺剛被拿起,就扔到了桌上。
“回王爺,王大人親口說的,千真萬確。”小廝模樣的人諂媚道。
聽到再次確認,晉王反而沒了剛才的喜悅,把人打發退下。
“九州,這王賢怕是靠不住了。”晉王又拿起那個精巧的紫金茶壺,一邊放在手裡細細摩挲,一邊問站在他身側的男子。
單九州搖著羽扇不疾不徐的笑著說“王爺本就沒指望過他,何來靠不住一說。”
“你這老小子,”晉王佯嗔一笑,回頭看了他一眼,“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九州領命。”單九州躬身一禮。
晉王大笑,緩緩步出偏廳。
單九州是晉王手下第一謀士,四十餘歲的年紀因為不愛蓄須,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不少,許是常年精於算計的緣故,一雙眼睛無論何時都透著精明,用卿言的話說就是賊亮賊亮的。
雲軒和寧遠仍被軟禁中,兩人便每日都湊到博覽齋一起商量對策,此時雲軒正跟寧遠說起單九州。
對單九州,寧遠是聽說過的,當年清峽關一役,這個單九州便是功不可沒,算起來也是宿敵了。
二人正商議著,卿桓已著人來通報,二人忙起身去正門相迎。
“瑞王殿下。”二人見禮。
卿桓被貼身內侍攙扶著入內,對二人抬手示意直入正題“聽說禦史台提審了雲軒。”
“是禦史中丞王賢。”雲軒回答。
“可有說辭?”卿桓繼續問。
雲軒將過程選重要的告知卿桓,卿桓思忖片刻點了點頭
“若是我沒記錯,這個陳錦之,你似乎待他不薄啊。”
“讓殿下見笑了,不成想,藺郡王嫁了個庶女給他,他就倒戈了。”雲軒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顯然是沒把這個人放在心上。
聽雲軒這般語氣,卿桓便不再追問。
不過,這個晉王一母同胞的弟弟藺郡王,倒是更加值得注意了。
“殿下,言兒在峪山可有消息?”寧遠問,這幾日關於卿言的消息都隻能從卿桓處得來了。
“暫時……一切安好。”卿桓每日都會收到思承遞往聆風閣的消息,可這一切安好四個字,此時卻是讓人生憂。
盛京的局勢已是暗流洶湧,若是晉王騰不出手來對付卿言,那便是再好不過;若是為了麻痹他們,改由遠在藺八郡的藺郡王動手,那便不好控製了。
三人正不約而同的陷入沉默,門外博覽齋的內侍求見
“大人,巡夜的禁衛軍交給奴才一封信,是給寧將軍的。”
“進來。”雲軒允入。
內侍恭恭敬敬的將信遞給寧遠後又退了出去。
信封上沒有沒有落款,寧遠拆開信來看,是程明。
“單九州已經有所行動了。”
雲軒聽言,接過寧遠手中的信箋,仔細看了看,嘴角上揚。
“正好咱們陪他多玩幾天,也好給言兒爭取時間。”
雲軒又回頭跟卿桓細細說了信的內容,卿桓吩咐了隨身暗衛幾句才離開。
峪山礦區議事堂的後院。
卿言此時傷口太深不宜移動,思承便將墜兒從驛館召來照顧卿言,雖然條件十分簡陋,但墜兒機敏,所需用品齊備,卿言也不是嬌氣的性子,倒是頗有幾分非常時期一切從簡的隨意,讓洛清不由得對她的身體更加上心了。
“把這個吃了。”洛清坐在卿言床邊,將一顆暗紅色的藥丸遞到她嘴邊。
卿言沒有張嘴吃掉,而是鼻子湊上去嗅了嗅。
一股血腥味充斥著鼻腔。
“這是什麼?”卿言嫌棄的皺著眉。
“炙血草和盂蘭花製成的藥丸。”洛清答道。
“乾什麼用的?”
“炙血草性溫,可以散結化淤,盂蘭花……”話說到一半,洛清突然紅著臉停下了,此時卿言正瞪著圓圓的大眼睛,一臉求知欲的望著他,頗為靈動可人。
“說……說了你也聽不懂,嗯……反正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嗯……你吃了就是。”洛清被看得一臉尷尬,趕緊把藥丸往卿言嘴裡塞。
卿言被這麼突然的塞了一顆藥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牙齒不由得咬到了洛清的手指,舌頭在卷走藥丸的時候更是不小心舔到了洛清的指尖。
洛清隻覺得指尖一陣酥麻,而後大腦當機了。
起初卿言還未發現洛清的異樣,特彆懊惱自己剛剛咬到了洛清的手指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輕輕搓揉著洛清手指留痕處,還不忘吹了吹氣。
這下,洛清整個人都徹底癱瘓了。
等回過神來後,洛清的臉已經紅得能滴出血來,他不知所措的抽回自己的手,像是被鬼追一般的跑出房間,連藥箱都忘了拿。
“哎,哎……”卿言指著洛清的藥箱,本想提醒他,發現他早就沒了影。
卿言一臉懵的望著洛清跑去的方向,不由得嘀咕了一句“這又是啥情況?”
“公主。”墜兒端著一碗補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