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賈詡!你竟然有那樣的心思!我此時此刻便可以把你正法!”袁尚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手中的鴛刀已然架在了賈詡的脖子上了!
賈詡頓時冷汗直冒,他可是知道袁尚一些陰暗麵的,知道袁尚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黑山賊俘虜統統斬首,除了張燕之外的賊首被製成了“人彘”!此時隻消袁尚手往下一用力,賈詡脖子上的大動脈就被割斷了,在三國這個時代,這是致命傷,救無可救!
“主公息怒!賈詡並未說什麼,還請主公不要枉殺臣下!”賈詡連忙跪倒,到脖子上的刀始終還在。
這一幕換做旁人可能看不出端倪,會覺得袁尚喜怒無常是個暴君式的人物!賈詡隻是說了“賈詡今晚前來,想必主公就該明白深意了。畢竟主公是知道吾的綽號的”這句話,便被袁尚以刀架頸!
然而明眼人卻清楚得很,賈詡此來並未說出口,也不會說出口的話到底什麼!
袁尚冷笑道“賈文和啊賈文和!怪不得你來了之後對我說些有的沒的,之後再報一報你的綽號,我自然就明白你的用意!而且你也不必說出那番話!我也無法治罪於你對嗎?”
賈詡被說破心思,頭上冷汗直流,但嘴上隻得說著“不敢不敢”!
要知道現在是炎熱的夏天,但是此時的賈詡卻感到寒冷刺骨!
袁尚手又加了幾分力道,刀刃已經重重的壓在賈詡的頸部了!逐漸到了割傷的臨界點!也是生死的臨界點!
“賈詡,我問你。你為何與他人不一樣,從來不稱呼我少主公或者三公子?而稱呼我主公?”袁尚的話從他的嘴裡一字一句的蹦出來,是咬著牙根說出來的。
賈詡此時低著頭,他沒想到袁尚的心思如此細膩,哪怕自己幾乎沒說話,照樣會起殺心!他此時有些後悔今晚來見袁尚了。但麵對這麼一位精明的主子,他的任何謊話都會給他招惹來殺身之禍。
所以賈詡說出了實話“賈詡自詡與他人不同,賈詡從投靠公子之始,便是隻拿您當主公。並未將大將軍認作主公!所以一切的籌謀一切的考量也都是以公子為主為尊!所以吾對公子的稱呼與彆人不同!”
“沒想到文和先生如此忠誠於我,讓吾是倍感欣慰。”袁尚忽然話鋒一轉,收回鴛刀,並把賈詡扶起。
賈詡有些驚訝的看著袁尚,袁尚卻示意他坐下,並且說道“方才吾也是試探了一下文和先生。先生勿怪!如今吾已知曉先生之心,以及先生之深意,日後定當重用。之前吾並未向父帥講汝的事情,自然也沒有給先生的封賞,其實也是保護先生。畢竟我河北的官場可不好混,混不好是要丟了性命的。還不如讓先生權且在我的麾下,反倒是安全可靠。待日後成就大業,先生的官職和地位也不會低!
另外,我也是想雪藏先生,防止讓敵人針對先生而設置陰謀詭計,陷我於危局。畢竟最鋒利的刀子還在藏在刀鞘中的好。鋒芒太露,反而讓人有所防備!”
賈詡聞言,再次施禮道“賈詡感念主公良苦用心。原本吾也認為剛剛投靠主公,沒有寸功,豈敢請主公在大將軍麵前為我謀取官職?何況還是主公奪嫡布局的路上?”
袁尚看著賈詡,心中暗忖這條老狐狸,果然是老謀深算。今晚向我諫言,卻不說一句話,即便我對他不滿也沒有任何理由殺他!無緣無故殺人,我袁尚的名聲就毀了。而且他也在揣度我的內心想法,若是真的和他一般歹毒,我便會視他為知己!又豈會再去殺他?因此賈詡雖然是一副受驚嚇的模樣,其實他此來是有恃無恐!
袁尚輕拍了賈詡肩膀一下“吾拿先生為知己,也感念今晚先生來拜訪我。但是先生未說之言,我已了然。但事情不可為之!所謂,公無渡河,公竟渡河。袁尚不渡這條河。
然而吾雖然沒有渡河,卻希望先生日後繼續為我出謀劃策,提點旁人不敢提點之事!此乃先生對吾之大忠是也!文和先生在上,請受袁尚一拜!”
袁尚說罷,雙膝跪地,給賈詡實實在在的叩拜了一番!
賈詡頓時感覺是冰火兩重天,半盞茶之前袁尚還要剁了自己,但現在又對自己行此大禮!
賈詡連忙扶起袁尚,並說道“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文和先生,你我之間也無虛言虛禮,先生知我心,我亦知先生心。今後同心同德,先生一切事情一切謀劃都可儘說與吾聽!而吾要的便是先生毒士之名給出的毒計!”
賈詡聞言,感激涕零“主公真乃帝王之心也。君恩如海,君威如獄!賈詡定當以平生之所學報答主公知遇之恩。”
隨後賈詡告退,袁尚則坐著緩緩心神。
今晚和賈詡打了一通啞謎,他也覺得有點累了。不過賈詡走後,袁尚內心還是癢癢的,他知道此時是好機會。一個可以統領北方的好時機,甚至是千載難逢的時機。然而袁尚內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人性的,那種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不過想想還是很具有誘惑力的,袁尚在賈詡走後反倒內心開始泛起波瀾了。那的確是一條捷徑啊,其實自己也沒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畢竟他是穿越而來,並無真情。可以說這個三國世界中的所有人都是自己的npc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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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後,袁尚還是保留了最後那麼一點點人性,沒有完全被權欲控製。
或者說袁尚此時的局麵一片大好,可以不借助那種極端方式,然而若是自己局麵危機的話,那可就不好說了。
算了,不去多想了。
不過賈詡今晚前來,敢讓自己洞悉那些最歹毒的念頭,也算是從另一個角度的儘忠。因此袁尚反而十分欣賞賈詡,不然也不會對他施那麼大的禮。今晚這臣主二人也算是真正的交了一次心。
賈詡今晚來,前麵顧左右而言他其實都在鋪墊,問袁熙,問袁譚,問袁紹,再在袁尚的逼問下,以自己的綽號暗示那不能言說之事,正是建議袁尚趁著袁熙獲罪,袁譚不得寵,而袁紹恰巧病倒的時候,毒殺自己的父親袁紹,從而奪取袁氏集團的最高統治權!
其實就是賈詡在勸諫袁尚,弑父!
好一個賈詡啊!果然是三國毒士!出的計謀都是無視道德人倫的毒計!
但是這毒計的效果卻真的好啊!
袁尚此時隻要稍用手段,就可以毒殺袁紹奪取權柄,弄一份假遺詔什麼的,而絕大多數武將和謀士都是會擁護自己的!之後把罪名扣給袁熙袁譚即可,把兩個哥哥從此下獄,之後再讓他們“被”畏罪自殺,“被”以死謝罪即可。
那樣一來,袁尚便是這北方三州之主,他就可以實現自己的目標,貫徹自己的政策,再沒有任何人來掣肘,做到內部的中央集權。那時隻要專心對付外麵的敵人即可。
賈詡的啞謎其實是一條此時最有利於袁尚的計謀。
不過袁尚殘存的那點人性良知還是讓他沒有選擇,弑父!
儘管他能做得到!
畢竟袁紹不是他情感上的父親,他是穿越之人,他的情感上的父親是穿越前的那個老頭,殺袁紹他其實並沒有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