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皇帝在叩大明的門,大家都知道要換皇帝了,你搞這出是沒有自知之明嗎?
陳循拿不講武德的朱祁鈺沒有絲毫辦法,你總不能奢求一個已經不要臉的人講素質吧?
“殿下,功罰獎賞,自待聖駕回歸定奪。”
禮部尚書胡濙此時站出來為陳循解圍。
朱祁鈺怡然不懼,托孤大臣又怎樣?四朝重臣又如何?那麼厲害,怎麼不在這時承擔起責任?
為什麼把自己推出來?無非是覺得國朝將傾,到時候投降順暢一些。
“胡尚書老成持國,看來孤這監國確實不適,胡尚書乃是三朝元老,算上本朝,也是四朝重臣了,不如,您來?”
一個燙屁股的座位,誰坐誰糟心。
當聽到朱祁鈺的提議之後,胡濙退了,他隻是老,又不是癡呆。
“老臣年邁,連字都看不清,又何德何能擔監國之重任,殿下年少有為,思謀後動,乃是為大明之福。”
躬身一拜,胡濙退回人群中。
隨後,朱祁鈺的目光又定在陳循的身上,好像今天一定要討個說法的樣子。
“微臣皆為國言,鬥膽勸諫殿下。”
他實在說不出普天之下,哪有人自己賞自己這句話。
沒看那些重臣,一個個佁然不動,就算是那於謙也沒有阻止。
陳循想不明白,按理說,於謙此時應該站出來,畢竟這位郕王非常倚重於謙。
“哎,孤心裡苦,說不出,身上的擔子太重,諸位,孤這就下令,請襄王入京主持國事。”
歎了口氣,朱祁鈺的眼角似乎帶著淚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笑得太過分留下來的。
“不可!”
聞言,於謙立馬站了出來,道“長沙距京城三千裡,往返也需數月,國事不可推,軍危不可擋。”
襄王可受不了八百裡加急這樣的速度,不然到了京城,也是個死人了。
朱祁鈺雙手一攤,道“明說了吧,孤缺錢,想要王振那些不義之財,可或不可?”
“可!”
於謙擲地有聲道,再讓朱祁鈺這麼下去,私德都敗光了,以後怎麼當皇帝。
是的,於謙是認可朱祁鈺的。
就拿朱祁鈺那被驗證的夢境,難道不是上天的警示嗎?
所有大臣吃驚的看著於謙,這並不像於謙所能做出來的事情。
朱祁鈺揚起嘴角,道“諸君,可有異議?”
群臣靜悄悄的。
世上沒有一定的對錯,曆史上,朱祁鎮複辟,朱祁鈺所提攜的六部尚書集體請辭,其中,於謙和王文被處死,陳循被削為平民,至於王直,安享晚年,畢竟當時有兩個吏部尚書。
可見,朱祁鈺在位並非無人支持。
陳循看到朱祁鈺並沒有遷怒自己,反而光明正大說自己缺錢,一時間竟然有了些許愧疚。
“既然無異議,”朱祁鈺轉頭對興安說道“看住王振家財,那都是我的。”
興安領命,理解了郕王的畫外音。
在諸臣以為這件事就要結束的時候,朱祁鈺開口說道“革去馬順錦衣衛指揮使一職,入詔獄候審。”
什麼叫做雷霆雨露,陳循的眼光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