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了下耳朵,朱祁鈺不耐煩道“彆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說說,若是也先來犯,該如何防禦?”
起身的石亨感覺渾身舒爽,當聽到朱祁鈺發問,立馬回答“末將請輿圖。”
輿圖是地圖,不過軍用地圖和民用路線圖的區彆還是挺大的,通常來說,被視為朝廷機密,不得傳抄。
“準。”
朱祁鈺點頭道後,看向一旁的金英。
金英也瞬間作出反應,躬身褪去,刷臉和令牌取輿圖。
沒多久,兩個小太監就抬著一副屏風走了過來。
屏風是由獸皮製成,四邊都被拉得筆直,其上刻畫著簡易的山川河流,還有用圓圈標注著大明所有重鎮和關隘。
等到屏風放下,石亨走到屏風前,抬手就指向大同和宣府,道“大同和宣府本就互為犄角,若守將堅守,賊虜缺乏攻城器具,便永不陷落。”
朱祁鈺點了點頭,問道“那你為什麼出城接戰?”
石亨氣息一滯,朱祁鈺問的便是陽和之戰。
“回殿下,末將之前收到情報,賊虜分三路進攻,而也先僅萬餘,我等四萬,優勢在我,但奈何奇襲被反包,末將有罪。”
石亨說著,又要跪下來,就被朱祁鈺攔住道“你繼續分析。”
這不是石亨一人的問題,仁宗不勤遠略,宣宗罷邊主和,朝廷就已經失去了異域情報,叫門天子也算是被三楊所粉飾的現實所蒙蔽。
當然,這是眼界的問題,大同新敗,叫門天子就禦駕親征,這就是智商的問題了。
“如今賊虜所掠百姓和財物,退去塞北,但天子北狩,必然再次南下,末將覺得,居庸關、紫荊關、倒馬關,此內三關,無需駐守。”
聞言,其他大臣開始議論紛紛。
“石亨,你是說放棄三關不成?”
“豈有未戰先怯之理!”
“石亨你罪大惡極!”
沒有理會那些文臣,朱祁鈺笑道“你與於尚書見解不同,說說理由。”
聽到和於謙建議相左,石亨為難看向於謙。
“你說便是,戰陣之道,你比我強。”
於謙也很認真聽石亨講解。
對著於謙抱了抱拳,石亨才繼續說道“末將久在大同,知賊虜窺伺我大明多年,而山外九州早已糜爛,私販禁物者,可不止郭敬那老賊。”
“哦?那你有沒有?”
聞言,朱祁鈺再打擊了石亨一下。
“什麼話?殿下,末將雖然品行不端,但斷不可資敵!”
石亨聽了朱祁鈺的話,又想下跪,然後後腦勺就被朱祁鈺拍了一下,道“彆整這有的沒的,繼續。”
“謝殿下,”石亨笑了一下,繼續道“末將以為,讓大同與宣府堅守,在賊虜入關之後,形成威懾,使其有後顧之憂,便不敢久戰,再者肅整大同和宣府內部,抓拿胡商…”
一個個建議被提了出來,朱祁鈺和於謙聽了都不斷點頭。
“到時,隻要我等固守京城,堅壁清野,隻要閉城固守,那也先也毫無辦法。”
聞言,於謙和朱祁鈺對視,然後就聽到朱祁鈺說道“固守是不可能固守的,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此戰即決戰!”
京師關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