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的情況,朱祁鈺也給不了他們最好的教育資源,其他學校也一樣,男教師,還是朱祁鈺去跟於謙討要的。
目前,各學校裡並沒有什麼寒門,都是真正的農民。
把李狗蛋丟在這裡,朱祁鈺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隨著千金買清倌兒的消息發酵,在王府外麵,時不時能看到戴著麵紗的女子逗留。
但是敢踏入王府者,還沒有出現。
回去的路上,朱祁鈺還站在門口看了一下,隨後歎了口氣回府。
戰後的京城整體還算平靜,傷員和死者的撫恤金陸續發放。
複工複產是如今京城的主題。
今年冬天,農戶們不用去砍樹了,因為樹已經被砍光了,柴火由朝廷下屬各縣官員發放,農戶們憑人口取柴火。
沒有事做的農戶,朝廷自然不會讓他們閒著。
不管是關隘,還是通州至京城的運河,都要準備開工。
這些都是給錢的。
不過那些跑後又回來的人,心裡可就憋屈了。
無他,當初朱祁鈺花了大把大把的錢,直接將西城各處給買了下來。
建了製衣坊和學校,空餘的地方還有很多,而且這裡是郕王府之所在,其價格隨著朱祁鈺而水漲船高。
可奈何地契都握在朱祁鈺手中呢?
當初,這裡可都是賤賣賤買啊!
朱祁鈺也沒想著炒地皮,隻是這些房子和地,空著也是空著,再加上入了秋,收獲之後農戶閒置,不如就利用起來。
西市每天都在砍頭,其中最彆致的,就屬於馬順了,被砍之前,還喊著吾皇萬歲。
朱祁鈺聽到消息,也是怔住了,隨後隻能苦笑。
而對於太後之爭,最終還是鬨到了朝堂。
朱祁鈺揉著眉間,聽著章文絮絮叨叨。
孫太後是皇家主母,而吳賢妃呢?
一個侍女,得皇帝恩寵,在帝崩之際才被認可,身份自然比不上名正言順的孫太後了。
更有甚者,已經把吳賢妃說成了是漢王侍女,罪臣女眷,所以才一直被養在宮外。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鬨到了朝堂。
問題之所在,其實就是朱祁鈺賜死了夷王。
如果夷王是太上皇,那麼孫太後再加尊號,自然還是高吳氏一等。
可是現在,夷王死了,孫太後和吳賢妃的位置就很尷尬。
母憑子貴,按理,吳賢妃這太後也是理所應當的,那麼孫太後呢?
“賢明仁孝,倫序當立,已遵奉祖訓兄終弟及之文,告於宗廟,請於皇太後。”
當聽到章文閉嘴,朱祁鈺才開口問道“說完了?”
聞言,章文有些心驚,隨後說道“回陛下,臣,說完了。”
“那便請太後、德王與周氏上殿。”
朱祁鈺旋即開口說道。
章文猛然看向聖人。
事情其實很簡單,不過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就是這些人喜歡做的事情。
太後,是夷王的生母,德王,是夷王的親子,至於周氏,忽略不計。
皇家的家事被擺到朝堂之上,並且還汙了聖人一手,看的也不是當前,而是往後。
群臣垂首俱靜,隻聽到朱祁鈺趁著等人的空隙,問道“除了禮部尚書章文,還有方才幾個禦史,現在還有問題的,都提出來吧。”
奉天殿上,隻有聖人的聲音回蕩著。
這可不是嘉靖,內閣之中,一個於謙就是聖人的狗腿子,而且還是有能力的狗腿子。
從剛才開始,於謙一直沉默不言,畢竟是皇家私事,他肯定不會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