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了,隻不過京營每千戶便配備軍醫,不是醫匠,是真正軍醫,由太醫院指導,醫學院進修而來。”
於謙聞言,淡然開口說道“所以減員程度不大,比如爛褲襠,其實曬曬太陽就可以了,這是孫鏜給的彙報流程。”
說著,於謙就掏出了孫鏜的作戰方案,展示給王驥看。
“就算如此,為何我的斥候碰到孫鏜的斥候就要被消滅?”
王驥有些頭疼,他對京營了解不深,因為探查京營,一旦被發現,很容易引起聖人懷疑。
“這是武器數據,冬天還算乾燥,火器能發揮一定作用,射程也比弓箭遠,而且京營斥候都是經過資深獵戶特殊訓練,以每三個苗人換京營一個斥候,已經是限製孫鏜了。”
於謙再次開口解釋道。
“這樣的斥候有多少?總不能全是吧?”
王驥驚了,如果是這樣,那湖廣貴州,甚至是沐家軍算個屁!
聞言,於謙看向聖人,隻見聖人搖頭說道“這是你苗人應該去探查的事情,什麼都知道了,那你不就全知全能了?”
朱祁鈺的開口,讓王驥有些臉紅。
兵推給了王驥很大的壓力,而孫鏜也沒好到哪裡去,不熟悉戰場的弱項讓京營不斷減員,所以急行軍開始放慢了腳步。
但是因為進入湖廣,於謙很乾脆的切斷了後勤補給,除非孫鏜主動靠近州府,不然士兵就得餓肚子行軍。
所以,當孫鏜靠近平越衛的時候,王驥那是卯足了勁,將力氣都用在切斷兩方聯係上麵。
號稱不下二十餘萬的苗蠻,直接拉出了一部分,跟孫鏜衝擊到一起。
隨後於謙便判王驥,負。
“都還沒結束呢!我怎麼就輸了!”
王驥瞪大了眼睛,都打紅眼了,你還判我輸?我不服!
那就憋著,於謙看了一眼王驥,指著平越衛道“黃鎬,巡按貴州,嫻於軍旅,九月被圍至今,士民掘草根、煮弩鎧以食,賴其調護,人無叛心,你調動大軍反擊孫鏜,黃鎬定能發現,東西夾攻,你必敗,再者,以戰陣對抗京營,學瓦剌聯軍嗎?”
於謙沒有客氣,堵的王驥啞口無言,道“那為何不調京營?”
“若事事都調京營,要地方何用?”
看了王驥一眼,於謙轉頭向朱祁鈺道“稟報陛下,苗人數據大致收集完畢,可以攻守轉換。”
攻守轉換,便是王驥為明軍,而孫鏜和於謙等人依靠數據為苗軍,這是主要看王驥會如何應對,還有朝廷需要做出什麼準備。
論,當苗人開始遊擊戰,王驥的頭要有多大。
沒有了陰狠的火器,專業的軍醫,對於征麓川的官軍來說,都習慣了。
但是,在道路挖陷阱就算了,你挖一個小坑,在裡麵插木刺,不求殺敵,隻求讓王驥部的士兵不斷受傷,那就很不當人了。
而且依靠著山林,天天半夜小部隊襲擾,更是讓王驥煩不勝煩。
現在王驥覺得,這孫鏜比苗人更可惡,征麓川的時候,麓川軍主要是象兵,而大明的二十萬大軍裡有火器,大規模戰陣根本不懼。
而且麓川軍也沒有像孫鏜這麼惡心人,就是不打正麵,甚至平越衛都不圍了,一直就是挖陷阱坑殺人,有時候就放放毒箭。
王驥看著孫鏜抓不住,摸不著,差點就跑過去真人k了。
“仗就沒有這麼打的!”
王驥被幾名萬戶按著,掙紮著吼道。
“誰規定的,一定要打正麵?”
朱祁鈺的疑惑聲讓王驥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