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高穀出師第一次不利,朱祁鈺最多也就是些方案,然後再慢慢改進。
反正報紙都要經過自己的手,自己沒必要去害怕高穀夾帶私活。
況且,現在報紙的銷售量就這麼一點,規模又不大,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和高穀商量完之後,等其離開,朱祁鈺才看向興安,說道“裴綸和石亨都請求懂夷言語的通事,你安排一下,還有,入山東的緝事廠,安排的如何了?”
“回陛下,之前和盧指揮交接,山東的錦衣衛已經納入緝事廠內,情報太多,還在整理之中。”
興安躬身回答。
聞言,朱祁鈺點了點頭,道“關於山東人口拐賣的情報,除了呈到朕這邊,留一份給裴綸,朕倒要看看,會不會官官相護。”
所謂的信任,當然也是考驗,如果裴綸解決不了,朱祁鈺自然要有所準備。
興安沒有接話,這話不是他該接的。
“還有這範廣,竟然想著讓那些被拐賣的女子嫁入神武衛軍戶,真當朕的神武衛是垃圾回收站了?”
朱祁鈺拿出範廣的信件,拍在桌上,信裡說的很明白,但那是以前軍戶的處境,自己不就在解決了嗎?
“罷了,若是情投意合,朕也就許了。”
感情這種事情,說到底,就是一樁買賣。
不過,朱祁鈺更在意的是,他的艦隊要來了。
“興安,你覺得,下次範廣回港的時候,大吼一聲‘誰在呼叫艦隊’會怎麼樣?”
福船入天津,那帶來的可不隻是福船,還有一大群工匠,再加上皇宮裡保存的圖紙、航海圖等等,那麼大明的無敵艦隊還是有機會重現天日的。
興安苦笑搖頭,覺得聖人跳脫且不正經,旋即說道“除了陛下,誰能調遣得了艦隊?”
為什麼以前艦隊司令都是太監,無非就是這股力量必須掌握在聖人的手裡,而除了聖人的家奴,就沒有人合適了。
“也是。”
朱祁鈺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頭。
鄭和的艦隊,說到底就是皇家艦隊,所以後來才被一些人如此忌憚,甚至南北兩京的藏書庫接連著火,將圖紙付之一炬。
但是現在,他們要忌憚的或許有點多。
寶源局傳來的消息,銀幣可謂是供不應求,經過一天的發酵,來兌換銀幣的人越來越多,今天或許庫存就要耗光了。
那可是三十萬枚銀幣。
是什麼概念?這可是占了朱祁鈺內帑雪花銀的百分之一了!
當然,朱祁鈺也沒虧,白賺了兩萬七千多兩,若是預估扣除人工和物料,應該也有兩萬餘。
現在寶源局裡的火爐和壓床正在加班加點的乾。
若是要忌憚,那就必須了解到這個,掌握了錢袋子的朱祁鈺,可比掌握京營的朱祁鈺對於地方的威脅要更大。
想到這裡,朱祁鈺不由得想到那和海寇勾結的倭人。
倭人可以有倭寇,那為何倭國那邊沒有明寇呢?這是歧視!是看不起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