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將軍氣質斐然,一看便是人中龍鳳,小生遠遠一看,便被將軍所吸引,不瞞將軍,此番前來,也有結交之意,隻是怕將軍嫌棄。”
林秀才一本正經,神色上看去,猶如發自肺腑一般。
“某乃中軍都督範廣,不知如何稱呼?”
伸手不打笑臉人,範廣笑嗬嗬的,好像林秀才的馬屁拍對了。
“小生林北,一介秀才。”
林北躬身道,隻是那範廣聽了林北的話,微微皺眉。
畢竟是從福建回來的,對於當地的風俗,範廣自然有些了解,這林北,好像不是什麼好話。
隻不過,範廣很快調整了回來,說道“林秀才既然為漕口,那給某說說,這漕口怕不隻是向百姓傳達政令這麼簡單吧?”
窮酸秀才為愛發電,義務幫朝廷宣傳政策,這天下哪有這種善人?
所以範廣從胡義那簡單的話語中,便判斷出了這漕口或許就是某種中間人。
林北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其實漕口是為民辦事,隻不過,這事不能白辦,如那訴訟,百姓無力抗衡官吏,自然需要我等,而漕口便從中收取些好處,說出來也怕範都督恥笑。”
初一聽,範廣覺得很正常。
民不與官鬥,可讀書人就夾在民和官的中間,利用自己的特權和能力賺錢,聽上去也挺合理的。
這時的範廣並沒有意識到,倘若讓這些人壟斷的底層,就可以反過來要挾朝廷,甚至是聚眾闖入衙署,毆打官吏,釀成事端。
在後世,這種專門追逐熱點訴訟的,被人稱為訟棍,或者叫公知。
畢竟現在漕幫還未完全興起,範廣也不能未卜先知,隻是讚許道“為民做事,收些許銀兩糊口,也是極好,聖上常說,互助共贏便是如此。”
雖然不知道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範廣也不會單純的相信林北的說辭。
“範都督說的是,我雖學業不精,但為生民立命之事,自是我輩讀書人之信仰。”
林北得到範廣的讚許,一時間就大義凜然了起來。
一旁的胡義側目,他可知道這裡麵的彎彎繞繞,隻不過,現在不好當麵拆穿,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
“嗯,不錯。”
範廣轉頭看向胡義,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早些回營吧。”
“不知範都督可有空閒,小生設宴款待。”
林北見範廣有了去意,便想著要鞏固一下關係,如今有了一麵之交,吃個飯或許更好。
“不了。”
範廣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說道“某有公務在身。”
那胡義聞言,便看向林北,不屑道“林秀才,可莫要得寸進尺。”
“是極,是極,是小生唐突了。”
林北也不懼不恥,連忙拱手哈腰,道“公務要緊,還請範都督和胡將軍莫要怪罪。”
話音還未落下,就看到範廣帶著胡義轉身走到集市口,隨後翻身上馬,直接離開了集市。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範廣看向胡義,問道“你和那林秀才很熟?”
聞言,胡義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道“不熟,隻不過以往軍餉運送至海防營,有時人力不夠,便征用民夫,自然就有所接觸。”
“原來如此。”
範廣喃喃說道,隨後兩人便直接回海防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