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本身就屬於底層,不會輕易得罪人,畢竟,報了官,很多時候,官是站在民一邊,而商賈犯事,那是從重處罰的。
像那種背靠高門大戶的商賈,對人多是和和氣氣,倒是奴仆,才敢仗勢欺人。
“我想到你們商會當個夥計!”
林北拱了拱手,目光直視掌櫃說道。
“你可知道,我是京城商會的掌櫃?可了解京城商會?”
掌櫃不由得抬眉,心中也是好奇。
“知道,小生一介秀才,又是漕口,看多了告示,市井中的一些道聽途說,大致也了解。”
麵對掌櫃,不需要太過低聲下氣,畢竟商人從身份上,低自己一等。
但是,也不能趾高氣昂,那不是求人的態度,再者,林北都要從商了,哪裡還能看不起商賈。
“哦?倒是奇事!”
掌櫃開口,沉思了一下,繼續道“既然知道京城商會,那也清楚,某的權力並不大,天津這邊的分坊新立,很多事情,某也是聽上麵的安排。”
“掌櫃的,我是秀才,讀書識字,還會算學,當漕口時,和官府也多有接觸,我能做很多事。”
林北有些急了,生怕錯了這個機會。
“那你能說說,為什麼?”
這才是掌櫃想問的,畢竟要是收了個奸細什麼的,那他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掌櫃的,時代變了!”
林北斬釘截鐵,語氣十分自信道“我想賺錢,養家糊口,秀才失了朝廷補助,家裡有老小要養,所以我想乘風而起!”
明白人不說謎語話,林北知道,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但是,當個夥計,明顯是大材小用了。”
掌櫃點了點頭,換了一個問題。
聞言,林北直搖頭,道“說實話,我想出海,所以先從夥計做起,或許我能學到更多。”
“出海?京城商會沒有海商呀!”
掌櫃有些疑惑道。
“現在沒有,但是,未來未必沒有,那些海商交了高額的稅賦,想必海外有著不菲的財富,京城商會,必然不會錯過。”
林北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卻見掌櫃搖了搖頭,道“你這是在揣測君心了,你要明白,京城商會出海,那是商會的事情,若至尊要出海,那是上麵的事情。”
掌櫃有意點醒一下林北,他是京城商會的掌櫃,自然知道聖人要軍政商分離這種事情,內部管理說得清清楚楚,沒看自家會長都要自己去找兵部尚書談招標的事。
聽了掌櫃的話,林北也是愣了一下,隨後躬身道“謝掌櫃點醒,不過,在下依舊如此認為,以京城商會的體量和目光,出海必是遲早的事。”
“有趣,倒是有趣。”
掌櫃笑了笑,繼續道“你叫林北是不是?某會引薦,你就先回去吧。”
林北立刻大喜,連忙說道“謝掌櫃的,我家住磨盤街,有事可以到那找我,問一下都知道。”
這時代,承諾的分量還在,特彆是商人,身份卑微,他們更需要以誠信去麵人。
“說不準,不過,你是秀才,有學識,很機靈。”
掌櫃留下話語後,就踏上了驢車。
看著驢車遠去,林北重重握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