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看著同一個方向,隨後側頭看向胡義,道“到了舊港,可彆忘了,你是大明的軍人,彆做出讓大明或者聖上丟臉的事情,否則,你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這是在提醒,胡義沉思了許久,才點頭,道“末將不會,也不敢忘。”
讓將軍帶著艦隊遠征,這需要皇帝對其十分的信任。
不然,當初朱棣也不會選一個太監去統領那麼巨大的艦隊,還不是因為太監是天子家奴,造反的幾率比正常人小一些。
至於聖人是否信任胡義,胡義自己都摸不準,但是,石亨的提醒讓他也意識到,一旦他在外麵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傳到大明,那所影響的便是後續所有艦隊的將領。
信任一旦喪失,那要再建立起來,將會十分困難。
畢竟,那樣就代表著軍事製度的失敗。
“好好乾,說不定,咱們有機會可以去倭國溜達一圈。”
石亨咧嘴笑道“到時候,或許某還要仰仗你。”
對於長官的誇獎,胡義撓了撓頭,道“說不定這來回半年,某已經落於人後了。”
石亨更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確實是如此,半年的時間,大明又要再開市舶,那麼其他動作也會有,等胡義回來,說不定聖人又想出了什麼妙計,所以說,出去有出去的好處,留下來的,也不用過於灰心。
海戰從跳幫轉換到遠程火力也不到一年,現在所訓練的,也大多都是基礎戰術,而如今瓊島和舟山,說明了海軍還是必須和陸軍有所結合,畢竟大明的海上,可沒有能和大明對轟的對手。
“彆這麼說,去了南番,萬國皆有所長,雖然武器上,他們或許是落後,但是戰術上,說不定也有可學之處。”
石亨昂頭,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十分自信。
有底氣的人,說話便是硬氣。
“理當如此。”
胡義同樣是麵帶笑意,以往都是彆的邦國盯上大明的工匠能人,而現在,大明要外出搶人了。
如石亨所言,帶回宣慰使,自然也要帶回那些人才。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說著,後麵的房門打開,王偉一臉黑沉地走了出來。
看到對方的臉色,誰都能想象到,陸地上的官府或許糜爛不堪。
不過,胡義和石亨都沒有開口詢問,這事情,和他們的關係不大,一個要下南番,另一個,隻需要朝廷的調令。
而王偉,也沒有主動開口,而是直接走到自己辦公的房間,提起筆,在紙麵上停頓,不知不覺間,筆尖點在紙上,暈開了墨跡。
最後,王偉甩了甩頭,他隻需要如實上報,朝廷徹查的事情,對於他一個將要下南番的侍郎來說,並沒有什麼關係。
沒多久,一封帶著名單的奏折便從舟山本島送出。
京城,景仁宮旁,武備學校。
朱祁鈺皺著眉,眼前站著一排學生。
對於學校的管理,朱祁鈺自認還是很嚴格的。
可是,武備學校和景泰學校有些不同。
這裡的學生,很多都是武勳子弟和士兵的後代,不管怎麼在意,階級從出生開始便已經存在。
朱祁鈺看向朱見濟,許久才開口問道“這是霸淩,你知道嗎?”
聽著父親那嚴肅的語氣,朱見濟全身緊繃,雖然這事和他沒關係,但他還是十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