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書偉也是點頭算作是回應,朝前趕路的時候,五人都忍不住挺起胸膛,走起路來,可不能輸給對方。
每十裡一亭,湯書偉一路觀察下來,發現這裡的軍民之間,關係還不錯。
泰州經過賊人的摧殘,被火燒過了房屋需要重建,被打開的糧倉需要填補,還有受難的百姓需要安撫。
這一切,全部都由入駐泰州的部隊完成,還有泰州以東處,一個個受災的村鎮,都必須有士兵維護治安,避免有人趁機搞事情。
在軍隊和招募的民壯的人力幫助下,百姓也漸漸走出了陰霾。
軍民關係可以說是達到了地方空前的高度。
因為官府衙門的領導層被屠戮一空,所以當前泰州還是處於軍管之下。
湯書偉等人到了這裡,看到士兵扛著木頭,身後跟著嘰嘰喳喳的孩子,有說有笑的乾活。
陽光灑在這座殘破的城池上,一片金黃之中,一個個渺小的人兒,如同在搭積木一般,將被推倒燒毀的房屋一座座複原。
一路打聽,然後五人就來到了州衙門。
通過士兵的通報,湯書偉便見到了參將。
和見孫瓊不同,五人對著參將行了軍禮,道了聲將軍。
簡單交流了一下來意,參將道“現在泰州各處都在重建,就不多招待了,去鹽場的話,本將會給你們安排幾個護衛。”
“謝將軍。”
湯書偉也不含糊,軍人的直率和蠻夷的豪邁不同。
蠻夷的豪邁,出自於獸性,所以在戰爭中,他們顯露出來的邪惡,是出自本心。
華夏有著禮儀的規範,恪己守禮,在人類的底線上,自古華夏的底線就比蠻夷高。
而蠻夷為了美化自己的獸性,便將其描繪成豪邁,書寫成真我,高捧成開放。
但是,裝的就是裝的,久了,接觸多了,無法克製自己的獸性終究會不斷被暴露出來。
湯書偉從衙門出來,參將就算沒有招待,但是安排住宿還是需要的。
“在揚州就聽說了,有不少富戶在賊人攻城前就跑了,現在都回來了嗎?”
步伐放緩,湯書偉開口問引導他們的士兵。
聞言,士兵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道“回來了,不僅如此,還想趁機拿下那些無主之地。”
賊人在泰州作亂,不少房屋土地的主人,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將軍怎麼解決?”
湯書偉好奇著問道。
“就和當初聖上在京城做的那般,將軍將房契、地契都收回,留檔等待朝廷決定。”
士兵摸了摸鼻子,看向湯書偉問道“諸位是京營來的吧?”
“正是。”
湯書偉挺胸自豪說道。
“我去年在天津入的伍,沒有經曆京城保衛戰,但是軍中一直有流傳,聖上當初真的站在城頭嗎?”
得知湯書偉等人真的是從京營來的,士兵眼睛一亮,立馬就打開了話匣子。
“當然,當初我等還隻是個伍長,在步兵營,陛下就站在我們身後,抬頭便可以看見。”
湯書偉眯眼看向天邊,看向泰州的城頭,似乎看到了當初京城的城牆。